本帖最后由 閱微堂 于 2012-4-30 16:42 編輯
很多時候我在想,李白一輩子是灑脫的,這位中國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,他一生都沒有停止他的腳步,抑或飄浮在回旋的江面上,抑或撞在濕漉漉的山巖間,有時悲忿而蒼涼,有時慷慨而激昂,可當(dāng)他遇到心中的那瀑布,“飛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銀河落九天”一時也忘卻了自己的輕捷的腳步而久久不肯離開。
我想,這瀑布熔鑄著的聲音與神貌,足以讓這位詩人停下他輕捷的腳步!只可惜,李白一生腳遍了無數(shù)山川大地,卻從未踏足海豐的銀瓶飛瀑,這個讓海豐人為傲的美景從銀瓶山的蓮花山脈的向南延伸,位于蓮花峰之后,四時產(chǎn)茶,瀑布懸練,峭峙千仞,其頂絕銳,猶如建瓶,其景頗為壯觀。 說實在,我是寫不好瀑布的,我想在李白的時代,他在這塊土地上來來去去,并不像今天那樣覺得是件怪事。他們的身上并不帶有政務(wù)和商情,只帶著一雙銳眼、一腔詩情,在山水間周旋,與大地結(jié)親。寫出了一排排在現(xiàn)代人認為沒有商業(yè)價值的詩句,在朋友間傳觀吟唱,已是心滿意足。他們很把這種行端當(dāng)作一件正事,為之而不怕風(fēng)餐露宿,長途苦旅。結(jié)果,站在盛唐的中心地位的,不是帝王,不是貴妃,不是將軍,而是這些詩人。 可想而知,迷戀于物質(zhì)與精神重壓的現(xiàn)代人,是寫不好山水文章的,包括我! 然而就此打住又甚感可惜,由于銀瓶山位置,位于蓮花峰之后,四時產(chǎn)茶,因此,在此便談?wù)劜琛?/font> 說到茶,說實在,我不善品茶,不通茶經(jīng),更不懂什么茶道,但也明白茶是開門七件事之一,乃人生必需品。 蓮花峰產(chǎn)的茶也許較其它盛產(chǎn)名茶地方而不及,但卻寄存了我小時的記憶,如有朋友自遠方來,在潮汕地區(qū),茶是必不可少招呼客人之物,其實那時連吃的都是粗飯,好的茶葉自然是買不起的,偶作能喝上點巖茶便是豪華之享受。 巖茶何以名“工夫茶”?據(jù)王草堂的《茶說》,巖茶中最高者曰老樹小種,次則小種,次則小種工夫,次則工夫花香, 次則名(草頭名);香茶采后,以竹筐勻鋪,架于風(fēng)日中,名曰曬青。候其青色漸收,然后再 加炒焙。陽羨(山+介)片,只蒸不炒,火焙以成;松羅龍井,皆炒而不焙, 故其色純。獨武夷炒而兼焙,烹出之時,半青半紅,青者乃炒色,紅者乃焙色。茶采而攤,攤而摝,香氣發(fā)越即炒,過時,不及皆不可。既炒既焙,復(fù)撿去其中老葉枝蒂,使之一色。釋超全詩云,“如梅斯馥蘭斯馨”,“心閑 手敏工夫細”,形容殆盡矣。 可見工夫茶于做工之細膩,但有好茶葉仍不夠,在用器方面,茶甌配上了蓋子,成為一盞、一托、一蓋三器合一的蓋甌,茶壺茶杯的配套也出現(xiàn)了。于是,茶的品飲程式與唐宋相比,面貌一新。 我爺爺是當(dāng)?shù)氐奈娜,閑時總有幾個文人朋友清茶一盅,淡淡的、澀瑟的地述說人生。如“夏日清風(fēng)冬日日;卷簾相見,前山明月后山山”之感,當(dāng)然,那時的我是無法體會的,爺爺總說我“兀注”(潮汕話,不聽說的意思),但我知道他還是疼我的,因為每次爺爺都會帶著我去見他的老朋友,因此我從小便浸泡著那種清閑長大的,以至現(xiàn)在性格總?cè)鄙倮切,可想想也未必不是好事,喝茶如品人生沉浮,沸水沏之,每片茶葉均如針狀直立飄浮,良久始舒展下沉,味品清香不俗。 周作人也有言:喝茶當(dāng)于瓦屋紙窗之下,清泉綠茶,用素雅的陶瓷茶具,同二三人同飲,得半日之閑,可抵上十年塵夢。 更多的文章請瀏覽【閱微堂—www.yuewei-tang.com】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