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里大學(xué)知多少（上）作者:林汝校，筆名：遠(yuǎn)馨續(xù)4

張成泉

第八章： 釣魚風(fēng)波


　　 除了學(xué)習(xí)，玩也是大學(xué)的必修課。大一的時候，除了去南亞植物園燒烤，野炊，去后山探險，去觀海長廊望海外，最常去玩的地方非湖光巖莫屬了，湖光巖和海大相距甚近，走路十幾二十分鐘便可到達，湖光巖現(xiàn)屬國家好幾A的旅游景區(qū)，里面有個瑪珥湖，是個火山口，已經(jīng)沉睡好幾十萬年了，如果某天它憤青起來，海大恐怕瞬間就成為化石了，傳說湖里有神龜龍魚，只是個傳說而已，目前還沒有人見過。湖光巖的水更是清澈怡人，湖光巖畔樹木叢生，奇花異草遍地爭分斗艷，阡陌交通，野鳥相聞，是個散心的好去處。
     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是安守本分地去散步，游山玩水之類的，發(fā)展到后來我們便明目張膽去釣魚了。小時候喜歡釣魚的我沒想到上了大學(xué)依舊本性難改，不過上了大學(xué)釣魚也不乏精彩，簡直可以說是錦上添花，是平靜生活上的一圈漣漪。
     那時候我和冬瓜還有其他幾號人經(jīng)常耗在一起去湖光巖釣魚的，有收獲了大家一起分享，沒的話就只能認(rèn)命了，當(dāng)作去外面玩玩散散心得了，這倒成了大學(xué)里美好的回憶。話說有一次，應(yīng)該說這一次真是一波三折啊，那時候我們上完了第二大節(jié)就匆匆忙忙跑到校門口租了兩輛單車，買了幾個山東雜糧餅就朝湖光巖進軍了。因為大伙們都成人了，男人了，踩單車踩得飛快，好像要去那里搶親似的，很快就殺到目的地了。由于釣魚這活兒之前經(jīng)常玩，就像小偷一樣，偷雞摸狗的事干多了手腳也就麻利了，于是，三下五去二，很快，魚鉤就下水了，然后我們就等著魚兒的上鉤了，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魚漂看，恨不得兩只眼睛在瞬間能產(chǎn)生幾萬伏的高壓電把魚都給電上岸來！
    可不知道過了多久，魚還沒上鉤，保衛(wèi)倒來了幾個，這下悲劇了，還以為保衛(wèi)只是來檢查完門票就會走人了而不是來要我們魚鉤的，因為我們都知道湖光巖沒有明文規(guī)定不可以釣魚的，估計是沖我們的魚鉤來的。
     那幾個穿黑衣服的保衛(wèi)一下來，二話不說就要沒收我們的漁具，天下烏鴉一般黑��！當(dāng)然，沒說清楚，我們是絕不會讓他們沒收我們的漁具的，畢竟那漁具也只不少錢啊，于是，我們就跟他們理論起來了，什么為什么湖光巖本來就沒有明文規(guī)定不給釣魚的啊，什么你們憑什么要沒收我們的漁具啊，七嘴八舌，撂下了一大堆話，最后他們給我們的答復(fù)是說昨晚老總給他們打了個電話說不準(zhǔn)任何人釣魚了，好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，皇帝時代了，我們也無話可說了，最后談判結(jié)果是：我們按照他們的意思乖乖地收起我們的漁具，然后走人，如果再釣被他們抓到就直接沒收漁具。
    那幾個保衛(wèi)走了，我們也沒趣了，心情超級低落，像股市暴跌一樣，魚還沒釣到就要我們走人，這個打擊我們來說太大了，我們可是專程來釣魚的呀！想想還真不甘心，不釣到魚心不死!于是，我們想了個完美的對策，既不會被抓到又能釣到魚！一咬牙一跺腳把魚竿拆了，然后直接拽著條線綁在草叢里偷偷地釣……
    不久我們就釣到一條大的羅非魚，大概一斤多吧，于是我們的野心也就更大了，信心更足了，再接再厲…在這期間，保衛(wèi)又過來了一次，我們就假裝在玩山游水，拍照留念，那保衛(wèi)還下來查看一番，由于我們的魚鉤隱蔽性好，沒發(fā)現(xiàn)我們的“作案工具”，于是走了，走時還對我們瞪了瞪眼，我心想我們什么時候得罪你啦，這么放心不下我們？嘿嘿，我們就是要讓你們不放心！你們過你們的獨木橋，我們走我們的陽光道，繼續(xù)釣！
     可是，這保衛(wèi)這次來，就好像帶著悲劇一起來似的，魚都跑光了，換了幾個地方還是沒釣到魚，耐不住寂寞了，我跟一哥們說我們上岸去逛逛吧，看看風(fēng)景。
     不知不覺就進了一觀音廟，哥們說：“好久沒給觀音娘娘上香了，我們上上香吧，或許她老人家會保佑我們釣到大魚呢……”
     上完香，下了岸，繼續(xù)釣我們的魚，希望這次觀音娘娘賜我們大魚！不知過了多久，發(fā)現(xiàn)我的魚漂不見了，我急忙拽拉起來……
   “菩薩保佑！”
     ……
   “哇！鯉魚！”
    大伙們高興得要死，好像沒見過鯉魚似的。其實我比他們還高興，不是我沒見過鯉魚，而是人生第一次釣到鯉魚�。�
    時間已經(jīng)不允許我們再釣了，估計保衛(wèi)又要來找我們麻煩了，不能因小失大，于是乎，我們只釣到兩條大魚，中間還跑了幾條，真可惜！不過也夠吃了，做人不能太貪，夠吃就行，知足者常樂嘛，收拾完東西就打道回府開鍋大吉了……
    大伙們回到宿舍，估計也餓了，于是乎，全民動手，豐衣足食，大家分工合作，下點什么青菜啊，香料啊，姜啊，很快就把那條羅非魚給煲湯了……鍋蓋一開，你一碗我一碗，沒了，就只剩下照片里有了！
    冬瓜說：“這鯉魚好漂亮啊，還是不要煮了吧，養(yǎng)著多好啊……！”
    我舉手又舉腳抗議說：“釣起來的魚是養(yǎng)不活的，這魚既然到了我們手上，自然是要給我們分享的啦，你別這么多假慈善，咯咯……”
    我這算不算是虐待動物行為呢？如果是，就讓我到神父面前虔誠贖罪吧，但想想，如果殺條小魚都犯天條的話，那全世界每天都有好多人要到教堂去贖罪，由此可得，二十一世紀(jì)最賺錢最吃香的職業(yè)是：當(dāng)神父！這顯然不合情理，于是殺魚時在心里象征性地贖罪就行了，我昧著良心默念著：“魚啊魚，對不起了，好魚做到底吧，不是我一意孤行存心要殺你，是他們說不留活口的……！”
    吃了一鍋，該休息休息了，我也打算回宿舍睡上一覺，我跟冬瓜說，待會兒我醒了，再過來整那鯉魚啊，冬瓜說好吧，于是他也跑上床跟他老婆煲電話粥去了，其他幾號人也作鳥獸散回宿舍了……
    黃粱一夢，夢醒了，一下床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夢些啥了，就直接跑到冬瓜宿舍了，沒其他事，鐵了心來煮魚的 。冬瓜那時是漁具提供商，而我就是當(dāng)時所謂的廚師了。我剛想叫冬瓜下來幫忙，沒想到他睡得不省人事了，還流了一床口水，難道是夢見吃魚夢到嘴饞了？還是……想想嘴饞應(yīng)該沒這么夸張的，估計是夢里見他老婆去了，冬瓜這孩子，感情豐富正值發(fā)春期呢，不打擾他的良辰美景了，還是自己動手吧，誰叫我是廚師呢！這一次是煲鯉魚粥，聽說鯉魚煲粥好啊。
    等我把一切弄好了，像伺候老佛爺似的：“冬瓜……喝粥咯……！”
    冬瓜從夢中醒了過來，下了床，瞧了瞧鍋里的魚粥，做了一個很Q的擦汗動作，然后哭笑起來“哇靠！，我還想把鯉魚拿給我女朋友看呢，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把它給煮了，我無語……算了，煮了也好，煮了才有得吃呢，待會兒再給我女朋看魚骨好了……”
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第九章：驚現(xiàn)游泳狂

     釣魚是戶外娛樂，游泳也不列外。“每天游泳一小時，幸福生活一輩子”，那時候，為了響應(yīng)學(xué)校的號召——要求每個大學(xué)生在畢業(yè)時能游兩百米以上。無獨有偶，我跟黑銅決定一起選報游泳課。悲催的是，黑銅歷盡千辛萬苦在電腦前連續(xù)挑燈夜戰(zhàn)幾個日夜才擠到一個游泳基礎(chǔ)班的名額，就好比極力從一塊干海綿里擠出一滴水來的難度，擠著擠著，海綿哭了，于是擠出一滴眼淚來。而我，命運多舛，萬般無奈，是石頭里擠水了，一臉鐵相，哪里有眼淚可榨？作罷，于是，不知咬了多少次牙跺了多少次腳做足了思想準(zhǔn)備鼓足了勇氣才報了游泳高級班！提高班果真和基礎(chǔ)班不在同一個層面，一夜之間，還沒上過游泳基礎(chǔ)班的我一下子就變成了提高班的學(xué)生了，就像一個還沒學(xué)會踩單車的人突然之間說要去開汽車了而不是說要去學(xué)開汽車！
     說起海大的選課，那是最痛苦難言的事非它莫屬了，就像一塊牛皮癬一樣頑固得難以治愈，古人是聞雞起舞，我們則是聞雞選課！每次輪到我們選課的時候，就像選美一樣，美麗的天鵝們早已被搶光了，只剩下一些恐龍，無可奈何，最終也只能隨便找個恐龍回去安慰安慰了，但心中怒火最難平息的是，選個恐龍也就算了，還要耗上我們大把的人力物力精力，你說，碰上像海大這樣的選課系統(tǒng)倒霉不？
     記起大一那年，有一學(xué)期還是選修體育課，平生最倒霉的一次，選這這人滿了，選那那又抽簽抽不中，于是，一氣之下，病急亂投醫(yī)，閉著眼睛就選了個健美操，還一點就上了，像突然間開通了光速公路！
     健美操健美操，顧名思義，只要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，那基本上都是女生上的體育課！偶爾出一兩個男生估計都跟我一樣倒霉吧，要不就是一色狼，去那里裝惺惺飽覽美色的！我們班當(dāng)時也有兩三個男生，算是多的了，我很不幸地成為其中之一，聽說上一學(xué)期石頭里只蹦出一個！像我這種人，腳粗手粗的，儼然一山村野夫，更別提跳什么舞健什么美操了，上課時候像丑小鴨一樣躲在后面跟著那些女生跳，她們怎么跳我就怎么跳，她們要是跳錯了，我也肯定會跳錯的，壓根就是濫竽充數(shù)！
     這樣羞答答，好像頭上插著一朵牽牛花，東藏西躲像僵尸一樣跳了一學(xué)期，好不容易終于跳到了考試那天，謝天謝地，老師居然還給了我八十一二分，心想老師真可愛，給我這么多分，也該滿足了吧，然后在虛榮心的驅(qū)使下偷偷瞄了一下打分表，我左看右看，上看下看，原來每個女孩都不簡單，都九十以上！估計我那八十一二分淚流滿面墊底了……
     言歸正傳，游泳課算是選上了，只是選上而已，想要的我還是沒選上！選完課，很快就到了上課的時日了，黑銅如愿以償?shù)厣纤�的游泳基礎(chǔ)班，而我則人心惶惶，心懷叵測地上我的提高班去了。提高班，顧名思義，必須要有一點基礎(chǔ)才能上的，而我，當(dāng)時蛙泳一竅不通，自由泳也是如出一轍（那時候，我們上游泳課的主要內(nèi)容是蛙泳和自由泳），我們的上課地點是在深水池里，兩米多的水，站在水里，恐怕中國只有姚明不會被淹沒了，不像黑銅上的初級班，不會游可以像小時候淌水過河一樣裝模作樣地“游”過去。
    惶恐灘頭說惶恐，每當(dāng)下水的時候心里都有點怕怕的，像懷著個不安份的兔子一樣，怕萬一一不小心成了海龍王把游泳池里的水都給喝光了！謝天謝地，由于是剛開始上提高班，就算你是一條得水的魚，老師也只當(dāng)你是一條咸魚，放心不下你，于是，每個人身上都要按照老師的要求綁上一塊浮板，就像老師經(jīng)常所說的“你在水里游，我在岸上看，我只看浮板，浮板沒了，你人也就沒了……！”
     那時候提高班里跟我一樣游泳水平的不只有我一個，甚至有一兩個比我還差勁。俗話說，物以類聚，人以群分，老師發(fā)現(xiàn)我們這些拖后腿的“特困生”，不但沒有把我們炒魷魚，還把我們進行了特殊“照顧”，我那時候僥幸還會一點點土生土長的“狗爬式游法”，算是“發(fā)展中國家了”。
     老師那時候?qū)ξ覀兊奶厥狻罢疹櫋笔呛車?yán)格的，聽說他是教游泳課里最嚴(yán)格的老師了，教出來的學(xué)生也是頂呱呱的。畢竟是在深水池里而不是在陸地上，老師的責(zé)任也比較大，老師經(jīng)常語重心長地對我們說：“‘特困生’就要不怕苦！要多練，游泳不是光靠聽就能學(xué)會的，要用心慢慢去領(lǐng)會……”
     我們把嘴擠成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O，齊應(yīng)一聲“哦……”所以前幾節(jié)課老師講完動作要領(lǐng)一下水就叫我們那班不知天高地厚的“特困生”苦練基本功，什么憋氣啊，什么踢腿啊，什么劃水啊，似乎我們一下子就知道天高地厚了，活像兩棲動物一樣，從陸地游到水里，再從水里游到陸地，最后累得倒真的像只四肢抽搐的王八而不是著瘟的癩蛤蟆，因為背后綁著塊浮板，所以像極了！這其間嗆了不少口水，就像學(xué)武一樣，首先要學(xué)會挨打，同理可得，要學(xué)會游泳，首先就要學(xué)會喝水！喝到你怕了，你也就不怕水了……
     如此循規(guī)蹈矩，按部就班地去練習(xí)，加上這么德高望重，用心良苦的老師，慢慢地，我的游泳水平有所起色了，有所上升了，就像我第一次游泳的時候從水里被那浮板拉上水面似的。由于體育課每周只有楚楚可憐的一節(jié)，根本滿足不了我們這些“特困生”的發(fā)展需要，為了與國際接軌，縮短與“發(fā)達國家”的距離，于是，每逢下午第二大節(jié)沒課我和黑銅都會本著笨鳥先飛的理念跑到游泳池去興風(fēng)作浪，最狂的時候，打破紀(jì)錄，一周整整滿勤！不過這個記錄是用逃課的代價和飯卡里的錢換來的，有一次更為夸張，可以說是嗜游泳到了極點，在實驗室做完實驗，距離游泳結(jié)束的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了，好像董存瑞背著藥包要去炸暗堡似的，分秒必爭！我和黑銅一咬牙一跺腳相互之間使了個眼色就統(tǒng)一了意見：抓緊最后關(guān)頭一口氣殺到游泳池，就算去那里泡下腳污染一下水也值！
     與其說功夫不負(fù)有心人，不如說是一份耕耘，一份收獲！如愿以償，在期末的考核中，我輕松創(chuàng)造了連續(xù)游200米的優(yōu)異成績，黑銅也是，可喜可賀呀，畢竟沒白費功夫！黑銅說：“下次我們教小師妹游泳去，嘎嘎……”
     黑銅笑得多猥瑣，露出了邪惡的本來面目，我猜黑銅這應(yīng)該是偽裝出來慫恿人的，往日的黑銅一本正經(jīng)，可是一正人君子，不過，像黑銅這么帥的人出現(xiàn)一兩次邪念那也是正常不過的事，情有可原。
     我戳黑銅的背說：“黑銅，你現(xiàn)在是脫下泳褲是禽獸，穿上泳褲是衣冠禽獸��！鑒定完畢！咯咯……”
     “你也好不到哪去，別裝純了，哈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