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知今日

春筍

老水已經55歲了，認識他是在22年前。是在半仙半佛、半騙錢半慈善的阿波女施主家中。那時候，阿波“化緣”了不少錢，助學她村里的窮親戚子女，我和另一個朋友阿顏陪她一起走街串巷，給窮孩子發(fā)放助學資金。第二天，去阿波家里吃午餐。阿波邀請身為記者的老水也去她家里吃午餐。就這樣，我們認識了。

半年后，在教育局人事股，又遇見了老水。他給她老婆辦理調動手續(xù)。把他老婆從縣里調到區(qū)里的一所小學。也在那個時候，知道他老婆是個小學教師。

后來，有朋友說，阿水在單位吊兒郎當，三天打魚四天曬網，經常是神龍見頭不見尾。甚至長期沒有去上班。幸好，單位的頭頭是他表兄。對他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
不知道是怎么樣加他的微信的。經常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他戴著念珠，還以為他出家拜佛了。再后來，看到他寫起詞。有點禪味。也經常看他曬出幫人看風水、填對聯(lián)的感受，或者寫成隨筆。隨筆也是很有禪味，感覺有王維的味道，也有蘇軾的豁達。

再后來，一個朋友說：他跟老水是宗親，宗祠剪彩的時候，也看到老水。給宗祠寫了一副對聯(lián)�？上�，因為不是同宗，我沒有記下對聯(lián)的內容。與己無關的事情，是很難記下的。這和落花有情、流水無意是同個意思。但還是加深對老水的印象。朋友貌似很了解老水似的，很神秘地對我說：老水最近喜歡佛教，經常去一些寺廟許愿，又是戴著念珠，有一次還看見他穿著袈裟。

老水好像還喜歡學畫畫。畫出的習作也漸漸地敢放在他的微信朋友圈里面了。感覺老水半路出家——畫畫水平還挺有靈性的，特別是水墨畫，有點像模像樣了，再配上他頗有禪意的詞，“欣賞”起來還是蠻有滋味的。

跟老水單位的李總編輯是同門師兄弟，喝過幾次茶。提起老水，李總搖了搖頭，說他總是三天打魚四天撒網，去上班總是吊兒郎當，想來就來，想走就走。甚至還長期沒來上班。報道不寫，寫什么歌吟花月的詩詞。真實豈有此理。

氣歸氣，但總編輯對老水無可奈何。人事大權掌在社長手里，而社長是老水的表兄。關系硬著呢。

不過，老水給我的印象卻很差。即使有什么后臺，關系再硬，也不要有恃無恐，起碼的素養(yǎng)還是要有的。所以連同他的微信朋友圈，我也不看他的了。

不過，后來聽人家說：他喜歡喝酒，經常夜不歸宿。有時候回家了，也是滿身酒氣。還滿身臭熏熏：滿嘴酒氣，滿腳臭氣，滿頭塵氣，滿身污垢。一進臥室，連衣服也不脫，就躺下睡覺。很多時候，妻子在夢中被吵醒。次數多了，先是勸告，然后就是吵架，最后，女人絕望了，只好和他離婚。

離婚后，老水更加頹廢。喝酒、鬼混、寫頹廢詞、畫無聊畫，每天行尸走肉，魂不附體。有一天，一群文友去采風，他看到他的另一個同事老沈在老婆去世后，不到一個月又和一個寡婦結婚了，恩恩愛愛，卿卿我我，還很有夫妻相，看起來很是一家人，很羨慕他們，不羨神仙羨鴛鴦。于是，老水逢人就說：幫他介紹對象。

看到我，居然把一根稻草當做黃金：老洪，你人際廣，熟人多，有沒有女人介紹過他做女朋友？

老水還真是黃金王老五，不，鉆石級別的，還怕找不到？現在單身女人一抓就一大把，何患無妻？

幾個女文友背后竊竊私語：可以介紹給任何人，就是不能介紹給老水。這個人太awful了。浪蕩人一個。誰跟他誰遭殃。他以前的老婆對他那么好，卻不好好珍惜。糟蹋一個女人后，還想糟蹋其他女人嗎？早知今日，何必當初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