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，越堆越厚

春筍

每天只要有空，婉拒所有的應(yīng)酬，減少形形色色的交際，擰開臺燈，在書房靜靜地看書。除非放松運動，除非有很強烈的心得寫作之外，就是讀書。意想不到的是，書卻越讀越多，陳列在書房、堆放在書桌的書卻越來越多，書，越堆越厚。書，為什么會越來越多呢？

主要是在讀書的同時，不斷買書。半年前，書多到書房都無法放下，已經(jīng)送給朋友一些書甚至還給一個文化紀念館捐出了1000多冊圖書，還告誡自己：先把家里的藏書讀完，再購置新書。然而，發(fā)出的“誓言”不到一個月，手又癢起來，又在網(wǎng)上訂購圖書。特別是最近，原來已經(jīng)厭倦的文學作品，又大量網(wǎng)購，中國現(xiàn)當代文學作品，外國經(jīng)典名著都買。一周差不多買一批，一個月下來，就有百余本圖書。書架塞滿了，桌面堆滿了，只好把書堆放在飄窗上，越堆越高，有點“危樓高百尺”，格外“險峻”，甚至還“搖搖欲墜”，害得家人說：堆書堆到那么高，恐怕會倒下來。

幾乎滿屋都是書，有誰家里是這樣的呢？又不是什么大學者，就是一枚普通讀者，買這么多的書干嘛呢？馬上反駁：陳平原家里也是堆滿書：客廳、餐廳以及通往廚房的墻體都是書架，幾乎看不到露出來的墻，而整個客廳也堆滿了書、雜志和資料，此外，陳平原和夫人夏曉虹老師還各自有個書房，也是被書擠得滿滿的。所以和陳平原相比，我的書還是很少的。

不過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，雖然已經(jīng)養(yǎng)成讀書的習慣，但已經(jīng)過了“奮斗年齡”了，讀書已經(jīng)失去了功利作用，還有購書、讀書的必要嗎？

圣人說：朝聞道夕死可矣。人只要活著，就有夢想?，F(xiàn)在，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能夠改善書們的“居住”條件，讓它們都可以陳列在書架里面，排成一排排的，不需要堆放成一堆堆。書的主人能夠輕而易舉找到它們。有空的時候，可以捧著一杯茶，躑躅在書房中，一邊欣賞書們，一邊做無端遐想，此生足矣。也許，人最大的放松，是在書房里，一邊喝茶，一邊觀賞，那是一種極大的“享受”。

凡讀書人，都會喜歡書。既然喜歡書，就要購買書。但對于一個五六十歲的人來說，書太多，的確是一種負擔。所以現(xiàn)在對于越堆越多的書，我也是比較頭疼的。正如陳平原教授所說：我們家不大，沒辦法像耶魯大學的孫康宜教授那樣，她把整個地下車庫改造成書房，按照研究專題，分成若干個角落。中國藝術(shù)研究院的劉夢溪先生也有這個條件，在這個書房研究陳寅恪，在那個書房閱讀錢鍾書。

我更不如陳平原教授，所以，我要尋找解決家里圖書過多的問題。解決的辦法有兩個：一個最直接的方法，就是停止買書，把不需要的圖書捐出去或者送給人，另一個辦法是擴大房子，再置一間書房。前個方法比較直接，后一個方法比較困難。

當然，家里藏書，不是為了炫耀書香之家，而是為了閱讀和研究需要。所以，要根據(jù)自己的興趣和專業(yè)學習方向，除了工作、生活、鍛煉、溝通、思考、寫作之外，有空就要拿起書來，不停地閱讀，復習舊知識，學習新領(lǐng)域，不斷開闊自己的眼界，增加新知識，充實自己的精神世界，提高自己的思維能力，無意中，還可以鍛煉腦袋，延年益壽。許多大學者，如巴金、季羨林、饒宗頤都是長壽者，周有光更是活到了他111歲。也許，這就是家中有藏書的作用。

也希望每一個家庭，不要有太多的衣服，不要有太多的奢侈品，不要以金銀珠寶的多少為炫耀資本，只要有可能，家中一定要有一個書房，幾個書架，收藏幾百本圖書，在喧嘩之余，躲在書房里，讓心寧靜下來，專心閱讀，去掉浮躁，去掉物欲，讓自己的心靈逐漸純粹起來，擺脫低級趣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