倚樓聽風雨

春筍

今晚七點，剛剛吃飽晚飯，就下起雷雨。既然下雨，打心底就取消去運動。今天從早到晚，都沒有運動了。這對我來說，有的不可思議。平素我運動時間，每天都有兩三個鐘頭，最近忙碌，下午一般沒有時間運動，但早上還是有運動半個到一個鐘頭�，F(xiàn)在居然整天都沒有運動。所以晚上一般都要出去運動一個小時。正準備出去運動，卻下雨了。我只好取消計劃。準備今晚讀書。

剛要讀書，一個朋友發(fā)一個短信給我，只有一句話：倚樓聽風雨！很有意境的一句話，突然撥動我心中的某根弦，乃至于站起來，四處走動，最后靠在窗欞上，靜靜地聽風雨。
      

是驟雨。所以下得猛烈，又伴隨著三四級海風，打在防盜網(wǎng)的鐵皮上，莎莎莎，聲音聽起來很刺耳，也很震撼心靈。南風吹著雨水，在街路上四處流竄。抬頭望28層的半島酒店，巋然屹立在風雨中。風雨好像不停地給它輕輕按摩。只有在路上行駛的汽車，搖搖擺擺，好像沒有油了。行人在寬闊的大道上，撐起雨傘，穿著雨衣，四處奔走。公交車開得緩緩的，里面空蕩蕩，沒有客人了。也難怪，這個時候，萬家燈火已經(jīng)明亮，鳥已歸巢，人更是下班回家，圍在飯桌上，吃晚飯，聽風雨了。斜對面的書店，是三層，燈火輝明，空蕩蕩的。我以為沒有人了，細看，居然還有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還在閱讀。還有一個女士，不知道是陪著孩子來書店還是自己有去書店的習慣，只見她穿著裙子，長發(fā)飄飄，戴著眼鏡，很執(zhí)著的樣子，捧起一本書，在入神地看著。
     

  
40分鐘后，驟雨逐漸停歇，只有淅淅瀝瀝的小雨。附近響起悠揚的樂曲，是薩克斯，格外悅耳，閉上眼睛，好像給心田澆注蜜糖一樣，特別舒心。
      

  
樂曲過后，雨也漸漸停下來。今晚，還有誰在倚樓聽風雨呢？打開心靈雷達站，發(fā)出電波，搜索天空，卻沒有黑點，也沒有警聲。平安無事。原來不外就是一句話，卻像山姆大叔一樣，大動干戈。即使轟轟烈烈愛來愛去幾個月，已經(jīng)是太久太久的平靜了，即使是執(zhí)手相看淚眼，竟也無語凝噎，也沒有達到翻滾在床的地步。就是有多年的卿卿我我，靈肉一體，纏綿悱惻，用電波去搜尋，也沒有蛛絲馬跡，消散得如西線無戰(zhàn)事一樣平靜。

老子說：＂希言自然：飄風不終朝，驟雨不終日。孰為此者？天地。天地尚不能久，而況于人乎？＂所以，倚樓聽風雨，是一個短暫的過程，更是一種幻覺。當作飄風尚可，比作驟雨也行。因為沒有一種精神可�？菔癄�，更沒有一種情感能天長地久。情短命長，往往如此。只是明白得太遲太遲了。

2022年1月2日

心無掛礙

寫得真情實感，富有生活氣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