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冬藏 于 2021-5-20 17:00 編輯
武術氣功培訓班結束后,英姐也和虹一樣叫我“師傅”。有一次周末,英姐提議說:師傅、虹妹、龍弟,去汕頭玩。當時英姐也有一個建筑同學,叫林曼虹,也是汕頭市內人。于是五個人在周末坐公交車去汕頭。
我雖然也是潮汕人,但住在信息閉塞的山區(qū)邊界的農(nóng)村?;钸@么大,還是第一次來到汕頭市內。當時的汕頭,在深圳、佛山、東莞、珠海沒有崛起之前,在廣東省是僅次于廣州的“老二”。對于20年生活在農(nóng)村的我來說,實在是太大了。我是帶著劉姥姥進入大觀園的眼睛在打量著——感覺到自己很沒有見過世面似的,來到一個陌生新奇的花花世界,自己是那么的見識短淺,那么的孤陋寡聞。
在小英姐家,她手把手教我如何使用洗手盆,晚上去茶座喝茶,她開著摩托車載著我,叫我要坐穩(wěn),還戲謔說:本來是男載女的,你一個男生,坐不穩(wěn)摔下去,本姑娘不負責任的呀!說完自己大笑起來。
英姐是屬于潮汕女人的那類人——心靈手巧、勤快能干、任勞任怨、吃苦耐勞的家庭主婦,雖然她是職業(yè)女性,但主婦的本性難移。這叫做“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?!?/font>
這種女人,誰娶到誰有福氣,一個家庭擁有這樣的女人,早晚都會發(fā)家的。年輕時候,相夫教子,孝敬家公家婆,又眷顧娘家。家里如果有這樣的女人,丈夫可以被伺候得像“爺”一樣,什么家務都可以不用干,因為所有的家務都給主婦“承包”了:買菜做飯、洗碗筷掃門庭、人來客往、燒香拜神……只有在主婦病了的時候,才由主婦指點丈夫干活。孩子長大,成家立業(yè),主婦升級為“奶奶姥姥”級別了,也許應該享清福了吧,但也沒有,還得帶孫子孫女,只有到自己無法干下去了,才可以“頤養(yǎng)天年”。真可謂“春蠶到死絲方盡,蠟炬成灰淚始干”。
只可惜,那時候,年紀輕輕的英姐卻離婚了,還有一個女兒。離婚原因不得而知。也許因為這個原因吧,虹很不放心她載我,怕我被她“帶壞”。在茶座“望穿秋水”般左等右等,才等到英姐和我姍姍來遲。過后,她笑著問我:不會被帶壞吧?我傻乎乎,不知道是什么意思?只有若干年后才啞然失笑,明白個中意蘊。
在汕頭兩天游,很快樂。曼虹的男友曾令粵,是個揭西人。講客家話,但潮州話也說得很純正,人雖不高大,卻長得很帥,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,還是雙眼皮,鼻梁筆直,滿臉胡子。人很靈活,關系又闊,帶我們五個人,每過一個收費景點,他居然不用買票,就能帶我們過去。明明要收費的景點,我們不買票,檢票人員怎么能讓我們過去呢?我問令粵兄。他笑而不語。英姐心照不宣,也對我笑而不語。這個問題我想了20年,后來才明白,這是汕頭沉淪的一個重要原因:一個沒有嚴格制度、充滿人情世故的地方,焉能發(fā)展?
晚上如何安頓我?虹居然請她的高中同學,叫李青衛(wèi)幫忙。那晚,我就去李青衛(wèi)家里睡覺,和李青衛(wèi)睡同床。閑聊中,得到他父母來自普寧。黃海龍的父母則來自梅州??磥恚穷^人是來自潮汕各地的居民匯聚而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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