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翳希 于 2017-9-22 10:29 編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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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9-22 10:19 上傳
圖:日本繪畫,北洋海軍在黃海海戰(zhàn)中戰(zhàn)敗
文 | 楊津濤
人才培養(yǎng),乃海軍建設至關重要的一環(huán)。在這件事情上,晚清與日本在近代起步時間大約相同,但結局卻迥異。試分別述之。
籌辦較早的福建船政學堂,在課程設置中沒有體育課。以至英國海軍軍官壽爾說學堂學生是“虛弱孱小的角色,一點精神或雄心也沒有,在某種程度上有些巾幗氣味。”他們畢業(yè)后成為北洋海軍的管駕、大副、二副、管理輪機和炮位人員。這些沒有接受過體能訓練的畢業(yè)生,顯然不是合格的軍人。
后來建立的天津水師學堂、江南水師學堂、威海水師學堂和廣東水師學堂等海軍學校,有所改進,大都開設體育課。如天津水師學堂有“擊劍、刺棍、木棒、拳擊、啞鈴、足球、跳欄比賽、算術比賽、三足競走、游泳、滑冰、平臺、木馬、單雙杠及爬山運動等”;威海水師學堂也有步兵操法、艦炮操法、柔軟體操、劈劍刺槍、泅水等。
但這些新建的水師學堂,著重于外語、數(shù)學等基礎知識,與航海、駕駛等技術能力,而忽視軍事課程。有的話,也像江南水師學堂將《左傳》《戰(zhàn)國策》《孫子兵法》作為軍事教材。因此這些學堂的畢業(yè)生,只是技術人才或初級軍官。天津水師學堂辦學20年,培養(yǎng)管駕專業(yè)6屆畢業(yè)生125名,管輪專業(yè)6屆畢業(yè)生85名,滿足了北洋海軍對駕駛和管輪人員的需要而已。
李鴻章開辦天津水師學堂的期望不止于此。他用福建船政學堂的例子,“從前閩省水師學生皆世家子弟,學成之后,皆任各輪船將領,薦保二三品官階,并加勇號”,以后“此間學生若果卓有成就,本大臣定當從優(yōu)奏獎,破格錄用”。李鴻章既想在學堂培養(yǎng)高級將領,又不教授軍事戰(zhàn)術,豈非怪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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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:1880年,由船政學堂學生組成的少年洋槍隊隊員手持洋槍列隊,其中有兩位法國教官
相比之下,明治維新后,日本的海軍教育,就區(qū)分了軍事指揮學校和軍事技術學校。
在訓練指揮官方面,日本建立起高、中、初三級的近代軍事教育體系:在海軍兵學校培養(yǎng)初級軍官,在海軍大學培養(yǎng)高級戰(zhàn)略人才。至于軍事技術學校,日本建立了海軍輪機學校、海軍財會學校、海軍炮兵學校、海軍水雷學校、海軍通信學校等,各有側重。依照規(guī)定,海軍兵學校、水雷學校、駕駛學校等畢業(yè)生可進入海軍大學高級科學習, 以獲得充任中高級軍官的資格。
建于江田島的海軍兵學校,在英國軍官道格拉斯的主持下,將皇家海軍學院的課程全部復制到了日本。在日軍海軍學校,必讀書為英國的《海軍兵法要略》《艦隊運動指南》《海軍戰(zhàn)術講義錄》等書。在《海軍戰(zhàn)術講義錄》一書中,作者強調“蒸汽時代的艦隊運動以單縱陣為有利”,闡釋了增加艦船速度和使用速射炮的重要性。這種思想的應用,成為后來日本在甲午海戰(zhàn)制勝的關鍵。
甲午戰(zhàn)爭時聯(lián)合艦隊的各級軍官中,由海軍學校畢業(yè)的尉官即有400余人,占甲午戰(zhàn)爭前海軍學校700余名畢業(yè)生總數(shù)的60% 以上,發(fā)揮了重要作用。
對于天津水師學堂的教學成果,曾任天津水師學堂總教習二十年之久的嚴復,也并不看好。他在1918年總結說:
“質實言之,其中弟子無得意者。伍光建有學識,而性情乖張;王劭廉篤實,而過于拘謹。二者之外,余雖名位煊赫,皆庸才也!
嚴復進而為晚清海軍人才匱乏而痛心疾首:
“吾國大患,自坐人才消乏。蓋舊式人才既不相合,而新者坐培養(yǎng)太遲,不成氣候。即有一二,而孤弦獨張,亦為無補!
其實,日本海軍教育的起步,與清朝幾乎同時。兩國海軍后來一強一弱,與學堂主持者設置課程失誤,有著莫大關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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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:威海水師學堂舊址 注釋 王恩溥:《談談六十三年前的體育運動》,《中國體育史參考資料》(第三輯),人民體育出版社1958年,第121頁。史滇生:《十九世紀后期中日海軍教育比較》,《軍事歷史研究》2000年第3期。張燾:《記北洋水師學堂及招考章程》,《洋務運動新教育思潮與教育論著選讀(第四輯第八卷)》,中國環(huán)境科學出版社2006年,第114頁。俞天任:《浩瀚大海是賭場》,語文出版社2010年,第15頁。韓文琦:《論晚清軍事變革的內在制約因素》,《安徽大學學報(哲學社會科學版)》2008年第2期。嚴復:《與熊純如書》,中華書局1986年,第687頁,轉引自劉曉琴:《嚴復與晚清海軍教育》。
來源:短史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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