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迷夜汕尾

南方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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汕尾人馬

跑哪去了...找到了

南方雪

汕尾人馬 發(fā)表于 2014-11-6 21:02
跑哪去了...找到了

哈哈。。多災(zāi)多難。。

南方雪

　　一塊灰白色的布蒙住了小城的尸體。小城死了。死了又活過來。奄奄一息的。灰白的蒙布冒了煙，燒穿了千百個洞�；鹈玢@出來舔來舔去。好像還挺紅火。
        是春節(jié)了。對聯(lián)和紅燈籠裝扮了各家門口，家家戶戶忙著謝神送神。
　　《吉他王子與小天鵝舞蹈》的電視片在市里的電視臺上演了。小城中的人滿嘴油晃晃地坐在電視機(jī)前品頭論足。
　　接著，聽說又到什么大城市去播放了。
　　于是，我的吉他更有名了。報紙上又多了些怪形積木般的文章，把我一次又一次圈起來。
　　西施被小轎車一次又一次送到市里去舞蹈展覽了。
　　記得在灰禿禿的街上，我看見她鉆進(jìn)一輛黑色的高級小轎車，臨關(guān)車門時看見了我。她還是那樣幽幽怨怨地看了我一眼。拉車門的手在猶豫著。最后，把車門拉上了。
　　這以后，我再也沒有看到她。
　　聽說，她光榮極了，受到了許多大頭頭的青睞。接見又接見。出入各種小別墅。
　　那個穿黑皮夾克的瘦男人就是她丈夫。陪著她馳來馳去。
　　后來，聽說那瘦男人更發(fā)財了。
　　又后來，我聽到的消息是：西施自殺了。
　　西施的死對小城一點(diǎn)影響都沒有，只是偶爾會聽到男人的猥褻聲和女人的論議，認(rèn)為她傷風(fēng)敗俗，該死。我愣愣地。眼前出現(xiàn)了那片雪白的珊瑚一般的樹林。
　　真的嗎？我問。
　　是真的。小君回答。她的目光直直的，有些恍惚。
　　而后，小君一直托著下巴在朦朧狀態(tài)中。她似乎很受刺激。
　　她沒有吃晚飯。
　　為什么自殺？我想知道。
　　小君看了我一眼，沒有回答。
　　也似乎不需要回答。人活不下去的時候，就死了。或是自然死亡，或是自殺。兩種死法，本質(zhì)是一樣的。

汕尾人馬

南方雪 發(fā)表于 2014-11-6 21:08
哈哈。。多災(zāi)多難。。

哈哈，又要來去吃酒了，暈了。你自個玩

南方雪

汕尾人馬 發(fā)表于 2014-11-6 21:13
哈哈，又要來去吃酒了，暈了。你自個玩{:5_177: ...

好說好說。。醉了等你。。哈哈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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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小城著實(shí)議論了一番。也算是紅火熱鬧的內(nèi)容之一。市里的電視臺還特意重播了《吉他王子與小天鵝舞蹈》的電視片。讓人們又觀賞一次小城中美人的表演。
　　她算小城的驕傲。
　　她死了，她還在繼續(xù)裝點(diǎn)著小城。
　　這一天，我心不在焉地彈著吉他，琴弦崩地斷了一根。
　　我抬起頭，小君正目光發(fā)呆地看著我。
　　我們相視了好一會兒。
　　空氣中都是凝固的思想。
　　小老鼠在嚙啃著人類的靈魂。
　　夜很晚了。小君送我回那嚴(yán)肅的高樓。我不肯讓她送。她說，想和我一塊兒走走。
　　街道是灰色的圖畫。沒什么風(fēng)，也沒什么人。房屋店鋪都死了一樣排在那兒。偶爾看見幾點(diǎn)燈窗，像是鬼的眼睛。
　　西施……小君說。
　　她沒有說下去。我也沒有接話。
　　又過了很久很久，小君雙手抱著我的胳膊，把臉埋在里面，貼著我一步步走著。
　　我感到了她渾身的戰(zhàn)栗。
　　你怎么了？我問。
　　我覺得冷得厲害。她可憐兮兮地說。
　　把我的大衣給你披上吧。我想脫下大衣。
　　她緊抓住我的胳膊，不讓我這樣做。過了好久，聽見她說：真怕。
　　怕什么？我問。
　　好久好久，聽見她夢幻般低弱的聲音：這個世界太臟了，西施不能在這兒生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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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好長一段時間，小君臉上霜打一樣。偶爾綻出一絲笑意，卻顯得那樣弱不禁風(fēng)，一吹就沒了。
　　她還是在大樓里夾著文件走上走下。頭頭們還是總設(shè)法把她叫到自己身邊。然而，看得出，小君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(yuǎn)了。
　　空間變得朦朧模糊。
　　我看不清各種空間關(guān)系了。到底是遠(yuǎn)是近，是內(nèi)是外，是上是下，是前是后，是左是右，都辨別不清了。
　　這個社會需要辨別真假的能力。真假，也是一種空間關(guān)系。
　　于是，我對真假也辨別不清了。
　　誰是好人？誰是壞人？
　　好壞也是一種空間關(guān)系。
　　我也無能力辨別了。
　　空間徹底模糊了。
　　你我也快分不清了。才能，勞動，血汗，肉體，是不是你的，也是分不清的。一切空間秩序都蕩然不存了。你的就是我的。我的卻常常不是我的。一切都莫名其妙地轉(zhuǎn)移著，聚集著，亂七八糟地歸屬著。
　　我除了在音樂中感到自己的存在，常常對自己沒有印象。我的位置在哪兒？我在空間中有沒有自己的地位？這是無法回答的問題。
　　一個出奇寒冷的夜晚。我和小君在街上走著。她還是雙手緊摟著我的一只胳膊。她還是瑟瑟地怕冷。
　　大街熱鬧非凡，小君家附近的小巷里卻冷冷清清。一片黑暗中有一個小鋪燈光雪亮。那是窄窄的一間長條房。里面熱氣蒸騰。七八個鄉(xiāng)下面貌的男女穿著白褂子，在里面打餅子。和面，切面，抹油，旋上幾圈，攤成餅，灑上芝麻，一屜屜送到烤灶中去烘烤。
　　我們站住了。黑夜中，只有這里光明而溫暖。
　　這七八個男女不說不笑，不看我們，相互之間也不看，機(jī)器人一般分工明確地忙碌著�？粗�一大團(tuán)一大團(tuán)的面撂上大案板，看見刀子在飛快地上下，看見手在靈巧地活動，看見一屜屜餅子送進(jìn)烤灶，看見一屜屜噴香的餅子又從烤灶里撤出來，流水一般。
　　我們久久地站在門口。光明和熱氣傾瀉在我們臉上、胸前。我們感到背后的寒冷，還有廣大的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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