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塊錢，到底能做什么

差一點成熟 · 發(fā)表于 2014-8-11 20:30:06

不記得從什么時候開始，張石井路口形成一個小小的市場，鹵煮、烤鴨、烤肉……正值下班高峰期，各種香味逗引著路人體內(nèi)的饞蟲，讓人不得不駐足。算起來，我們也是這里的�？土�，每次回娘家經(jīng)過時總要去買點鹵肉什么的。因為是郊外，這里的價格比城里便宜四、五塊錢。
老公依舊把車停在路邊花壇旁�；▔D(zhuǎn)角處坐著一位年近七十的大爺，他的腳邊鋪著一小塊塑料紙，上面整齊的放著幾捆綠油油的菜。從老人身旁經(jīng)過時，我瞟了一眼他的菜，嫩嫩的菜葉子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小洞。老人似乎看了我一眼，沒作聲。
鹵煮攤位前擠滿了人，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那腥饴暫痛邌柭曌屓耸纸乖��！坝袀€賣菜的老人�！蔽覍瞎f�！班牛铱吹搅��！崩瞎霉醋庸雌鹨粔K鹵肉，轉(zhuǎn)動著看了下，滿意地放在鐵盆內(nèi)�！岸鍓K四，收你二十五�！崩习辶鲿车恼故局男袨樗囆g(shù)——切、剁、裝袋、收錢、找補。
和老公返回車上時，我刻意拉著他繞開賣菜的老人，雖然老人的目光并沒有尾隨我。老公的手即將碰到車鑰匙的瞬間，我脫口而出：“要不，我去老人那買點菜吧�！崩瞎悬c詫異，隨即會意的點點頭，順手將之前補的五塊錢遞給我。我回到花壇邊，蹲下去，盡量用平靜的語調(diào)說：“您的菜怎么賣？”“一塊錢一捆，自家種的，很新鮮的�！崩先说穆曇舻�，顯得并不急切。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，老人的衣服很整潔。我數(shù)了下，大大小小總共五捆菜�！岸假u給我吧�！崩先苏伊藗€小袋子幫我裝菜，袋子太小，裝不下。老人似乎猶豫了下，轉(zhuǎn)身找了個大點的袋子把菜都裝進(jìn)去，又把之前的小袋子撫平，裹起來，收好。我把錢遞給他，老人找給我一塊錢，解釋說：“有捆菜太少了，就收四塊吧。”
我提著菜回到車上，順手放在腳畔，不知道為什么，心里隱隱有些發(fā)堵。我問老公：“四塊錢能做什么�！崩瞎尞惖目戳宋乙谎郏挚戳丝次夷_邊的菜，若有所思。發(fā)動車的瞬間，老公似乎嘆了口氣，輕聲說：“四塊錢，能做什么。”
車窗外，老人的“小菜攤”已經(jīng)收拾干凈，他緩慢地站起來，彎腰錘了錘腿，拽拽衣角，盡量挺直背，向著村莊的方向走去。
極目所致，一排排的樓房時不時夾雜著幾間破損的土瓦房向后快速的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