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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(biāo)題: 長篇小說《決戰(zhàn)高四》第一章(一) [打印本頁]
作者: 石磊 時間: 2013-9-7 19:21
標(biāo)題: 長篇小說《決戰(zhàn)高四》第一章(一)
長篇小說(2012.9.12)
決 戰(zhàn)高 四
第 一 章
何去何從 十字路口徘徊
一、7月3日注
知了知了知了……
遠(yuǎn)遠(yuǎn)望去,羊嶺山的果林披綠掛紅,綠的是葉子,紅的是荔枝。在燦爛的陽光沐浴下,紅紅的荔枝點綴著翠綠的果林,蜜蜂、蝴蝶等昆蟲都飛進(jìn)這片果林。山風(fēng)飄過,隨風(fēng)送來了一陣陣醉人的果香。由于前兩天才下過一場大雨,大山上的一條條白練,隨處可見,流水聲清脆悅耳。僅僅用鳥語花香形容這里,就顯得單薄了些。在這里,還有蟬鳴果香。知了的聲音,此起彼伏,它們叫得最為賣勁,整個山坡的果林,都充滿蟬的鳴叫聲。有人把蟬的鳴叫聲,稱為山村交響曲。
如今,正是荔枝成熟的季節(jié),果林里有不少人在摘荔枝。在山溝邊那一棵大荔枝樹上,掛果累累,一串串荔枝壓彎了樹枝。陽光透過密密層層的葉子照了進(jìn)來。爬到樹上摘荔枝的那個叫劉大貴,劉大貴給人第一印象,也就是永遠(yuǎn)能記住他的,就是嘴巴大,故村里人都叫他“劉大嘴”。劉大嘴摘了幾串荔枝,把荔枝遞給樹下的秋菊。秋菊接過他的荔枝,就把荔枝放在她身邊的筐里。然后,她又仰起頭來,望著劉大嘴,有時,對他還說上一句:“小心。”
別小看劉大嘴是一個高中畢業(yè)生,可他上起樹來像一只猴子,在樹上跳來跳去,甚是靈活。說劉大嘴是一個高中畢業(yè)生,可不是一般的高中畢業(yè)生。今年的高考放榜,他的數(shù)學(xué)得了148分,是牛州市的數(shù)學(xué)狀元,全省排名第二,可惜他的英語才考了67分,被英語拖了后腿?偡植535分,剛剛過二A線。高考成績放榜那幾天,他的思想斗爭得很久。像他的成績,二A的大學(xué)怕是錄取不到,讀二B的大學(xué),他的家庭經(jīng)濟(jì)是絕對不允許的,那只好降到三A了。劉大貴選擇三A,那真是無可奈何!
昨晚,城里的一位女同學(xué)叫艾妮的,打電話給他,她比劉大貴多考18分。她說自己沒有喜歡的專業(yè),準(zhǔn)備再復(fù)讀一年。電話里,她也希望劉大貴復(fù)讀一年,她說,一名數(shù)學(xué)狀元報讀三A,真是太可惜了。如果復(fù)讀一年,上一本應(yīng)該沒有問題。劉大貴沒有聽她的話,還是堅持了自己的選擇。
大貴又往上爬時,村子里一個叫小武的手里拿著一張試卷,找到這來,叫道:“貴哥,我問你一道數(shù)學(xué)題。我做了幾個小時也做不出來!
劉大貴往下一看,是村里讀高二的小武找他。大貴便從荔枝樹上下來,因為手臟,大貴把手往身上的衣服擦了一擦,接過小武的試卷問:“哪一道題?”
“貴哥,是這道13題!毙∥涫种冈嚲韺Υ筚F說。
大貴看了一下題目,對小武說:“這道題的關(guān)鍵是作輔助線。輔助線作對了,就迎刃而解了,不然,你就做不出來!
此時,秋菊也圍了過來,她只讀過初中二年,根本就看不懂,能看懂的就是試卷上的圓和三角形。大貴用手指一畫,說:“延長E到G,連接BG,你看BEG這個三角形和CFE這個三角形……”
大貴沒有說透徹,他想給小武留個思考的余地。小武想了想,用手拍了一下腦袋,醒悟地叫道:“你看我,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
“貴哥,我太佩服你了,不愧是數(shù)學(xué)狀元!毙∥錈o不佩服地說。他冥思苦想了幾個小時的數(shù)學(xué)難題,到他的手里,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給解決了。
“小武,有不懂的地方盡管來問我!贝筚F對小武說。
“貴哥,你的數(shù)學(xué)這么好,有沒有什么秘訣?”小武的兩只眼睛瞪著大貴問。
大貴搖了搖頭,說:“沒有。你還是多做習(xí)題吧,不是有熟能生巧這個詞嗎?”
關(guān)于這個問題,在學(xué)校時,就有不少同學(xué)問過他,他幾乎都是這樣回答人家。有個別同學(xué)認(rèn)為他自私,不肯把經(jīng)驗告訴他。他們這樣認(rèn)為就錯了,應(yīng)該承認(rèn)每一個人都各有自己的天賦。
小武走了,大貴又爬上荔枝樹,站在樹下的秋菊對著大貴說:“大貴,你的數(shù)學(xué)那么好,那我問你一個問題!
“問吧。你的問題我閉著眼睛就能回答!贝筚F不以為然地說。
“我保證你回答不出來!鼻锞找娝欠N傲慢的態(tài)度,有點生氣地說。
“那就問吧。我說閉著眼睛就閉著眼睛!贝筚F還是用剛才的那種口氣說。
秋菊用手拍著面前的那棵荔枝樹,笑著問:“劉大嘴,這棵荔枝樹上,你說荔枝有多少顆?”
大貴愣了一下,想不到她問這個問題。這誰也沒辦法回答的問題,他正想說,你怎問這樣的問題,他的話還沒有出口。樹下的秋菊,哈哈地大笑起來,她顯得非常得意地說:“你不是說閉著眼睛也能回答嗎?怎么回答不出來了?”
“我說過回答不出來嗎?”大貴閉著眼睛對她說。
“那你說有多少顆?”秋菊看著他問。
“17892顆荔枝!”大貴的腦子機靈一動,大聲地回答。
“你說多少顆?”
“17892顆,不相信,你就自己算吧。”大貴說完,也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你……你這個劉大嘴,太欺負(fù)人了!鼻锞毡粴獾枚逯_說。
“貴哥,貴哥,你城里的同學(xué)來找你了!边@是小武的聲音,可不見小武的影子,大貴在樹上,被茂密的樹葉擋住了視線。
不一會兒,大貴在樹上看到了他的兩位女同學(xué),是艾妮和白若梅,大貴見到她倆,甚是高興地叫道:“艾妮、若梅,我在這!
大貴急忙從樹上下來,他們幾個也來到樹下。大貴拍了拍手,說:“你們怎么來了?”
站在前面的艾妮,問:“不歡迎嗎?”
“歡迎,歡迎。請你們吃荔枝。”大貴從筐里拿起幾串荔枝遞給她倆。
“我們吃荔枝,不會扣你的工錢吧?”艾妮接過荔枝,笑著問他。
“你看我們山里人,就那么小氣嗎?若梅,艾妮怕我的工錢被扣了,不敢吃,那你吃吧。”大貴對白若梅說。
“真是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!卑莸脑捨凑f完,就剝了一顆荔枝送到嘴里,咬了一口,說:“狀元,這荔枝真甜!”
“你饒了我吧,讀三A的人,還叫什么狀元。若梅才是……”大貴本想說若梅才是真正的狀元,但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。
今年的高考,若梅在牛州市理科第一,總分673分,填報志愿時,若梅不敢填清華大學(xué)和北京大學(xué),只填復(fù)旦大學(xué),她這個分?jǐn)?shù),復(fù)旦大學(xué)應(yīng)該沒有問題。
“大貴,一天多少工錢?”白若梅問大貴說。
“一天50元。若梅,吃荔枝呀,怎么不吃?”大貴對若梅說。
“若梅吃吧,他一天的工錢夠我們吃了。我們大老遠(yuǎn)跑到這來,不就是吃荔枝嗎?”艾妮擠眉弄眼對白若梅說,她那副嘴就是不饒人,同學(xué)都叫她是刀子嘴。
“你想說,就抓緊說吧,過了這一陣子各奔東西,那時想說都沒有機會了!贝筚F一邊把筐里的荔枝整理好,一邊心不在焉地說。
“大貴,你真正想讀三A?”白若梅剝著荔枝問他。
大貴停下手里的活,抬起頭來,對白若梅點了點頭,說:“等下,你到了我家,看到我家的情況,你就不會反對我讀三A了!
“大貴,今天,艾妮叫我來就是要說服你復(fù)讀的。你雖然考得不怎么樣,但我一直很佩服你。你真的是一位數(shù)學(xué)天才,再拼搏一年,說不定你的未來就是一個數(shù)學(xué)家,如讀三A,那恐怕……”有一只昆蟲飛到白若梅的手上,她害怕了,急忙把小飛蟲趕走。
“那恐怕是一點出息也沒有!”艾妮把白若梅的話補充完整。她那口氣還有點生氣。昨晚,她對大貴說了那么多話,他一點都聽不進(jìn)去,所以她至今還在生他的氣。
其實,艾妮是有她的目的,她清楚劉大貴的數(shù)學(xué),數(shù)學(xué)老師也無法和劉大貴的數(shù)學(xué)相比,這可不是過分的話。他們學(xué)校的幾位教過劉大貴的數(shù)學(xué)老師,都說劉大貴是一個數(shù)學(xué)天才。艾妮勸他復(fù)讀,是要他輔導(dǎo)她的數(shù)學(xué)。她十分精靈,請有名的數(shù)學(xué)老師輔導(dǎo),不一定比得上劉大貴,況且他們又是好同學(xué)。當(dāng)然,她并不是完全為自己著想,而她的英語成績不錯,可以輔導(dǎo)大貴的英語,用現(xiàn)代的流行話說,那就是雙贏。
“大貴,你可別誤會,我可不敢那么說!卑兹裘方忉屨f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,艾妮見我不復(fù)讀,到現(xiàn)在還生我的氣。其……其實,我何……何曾不想再拼搏一年呢,可……”大貴沒有把話說完,他有自己的苦衷。
“剛才,我和若梅到了你家,你家的狀況我清楚。大貴,我跟我的父母商量好了。只要你復(fù)讀,你這一年的學(xué)費及生活費,由我負(fù)責(zé),你要是同意,也可以住在我家。你輔導(dǎo)我的數(shù)學(xué),我還可以輔導(dǎo)你的英語。明年,你的英語要是考到100分,那你就……”艾妮見大貴不停地點著頭,她的口氣也變得溫和多了。
他們幾個都不吱聲,只有樹上的蟬在叫個不停,知了知了知了……
急性子的艾妮,見大貴又不吱聲,她俯下身子,拾起一塊小石頭,朝蟬鳴叫的樹上擲去,氣憤憤地說:“知了知了,你知個屁,吵死人了!
秋菊見艾妮這個樣子,感到很好笑,她笑著走開了。
“這樣吧,你不復(fù)讀,我不逼你。這個暑假,我請你當(dāng)我的家庭老師,專門輔導(dǎo)我的數(shù)學(xué),包住包吃,每月給你兩千元,總比你在這摘荔枝強吧?”艾妮把吃剩的荔枝放在筐里,對大貴說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我可不敢當(dāng),城里那么多老師,你……你怎找到我來?”大貴聽艾妮這么說,他實在有點吃驚。
“這你就別管,我知道,每月兩千元是少了,好的老師每月五六千元的也有?丛谕瑢W(xué)的份上,我給你兩千元,專門輔導(dǎo)我的數(shù)學(xué)就行,你也別不好意思,這是你的勞動報酬!卑萏统黾埥,擦了擦額上的汗珠。
“好吧!贝筚F考慮了一下說,接著他又對兩位同學(xué)說:“你們到果園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,有人問你們就說是我的同學(xué),別被人當(dāng)賊抓了。我多干一會,就帶你們回家!
艾妮和若梅到別處去了,大貴又叫來了秋菊,他爬到樹上,又摘起荔枝來。摘了一會兒,大貴就放慢了速度。樹下的秋菊見他這個樣子,就問:“大貴,怎么停下來了,是不是在想那兩個漂亮的女同學(xué)?”
秋菊見他不回答,又嬉笑著說:“那個穿白裙子的對你真有意思,你們是不是相好了?”
“別胡說!贝筚F在樹上嚴(yán)肅地對她說。
“胡說,你以為我看不出來,看她那樣子,可兇呢。”秋菊在下面念叨著。
艾妮的一席話,又引起了大貴的思考,讀了12年書,讀三A的大專,真的是很窩囊。他想不到,今年高考理綜也考砸了。他的一模二模三模四模的成績都不錯,雖然英語差,有一次還上了一本線,另三次都是二A。原以為能考個二A頭的,想不到剛剛過二A線。他也不是沒有想過,他很想再拼搏一年?梢幌氲郊依,他就心酸。村里人像他這般年紀(jì)的人,大都出外打工,或多或少能幫補家庭,有一個比大貴少一歲的還結(jié)了婚。而自己不但不能幫助家庭,家里每月還要負(fù)擔(dān)他的生活費。想到這些,他真的于心不忍,他敢向父母開口,說讓他再復(fù)讀一年嗎?
收工了,大貴和兩位同學(xué)下山。大貴的村子就在大山下,房屋參差不齊,有的是三四層高的樓房,那瓷磚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(fā)光;有的是低矮的房子,房頂是黑色的,還長有雜草。上午,艾妮和若梅來到大貴的村子,找到大貴的家,他的家門關(guān)著,屋里沒有人。一位鄰居的大嬸告訴她倆,說大貴在村后的果山上摘荔枝。她倆只好向果山走去,就在半路上碰上了小武。
回到家里,大貴打開門,叫她們進(jìn)屋,艾妮和若梅對視了一眼,還是跟著走了進(jìn)去。大貴的父母在田里還沒有回來,蹲在椅子上的一只花貓見到陌生人,從椅上跳了下來,走進(jìn)了里屋。她倆進(jìn)屋一看,連話也說不出來,屋內(nèi)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,壁上的墻灰早已脫落,其中有一扇門還破了一個洞,那個門洞應(yīng)該方便貓的出入了。大貴勉強地笑了笑,說:“你們看到我這個家,就該清楚我為何不復(fù)讀吧?今……今天,我能有大學(xué)可讀,就謝天謝地,不,是謝父謝母了!”
“坐吧,站著干嘛。”大貴又招呼她們說。
艾妮和若梅各坐在一張小板凳上,她倆一直沒話說。不知啥叫愁滋味的兩個女學(xué)生,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體味到了,她們所體味到的只是事物的表面。想想她們,這種面包不好吃,那種飯菜不可口。母親為了她多吃幾口飯,像魔術(shù)師變戲法似的。今天換這種菜,明天又變換另一種口味,一味悲涼襲上了艾妮的心頭,她的心在隱隱作痛,也差點掉下眼淚。
忽然,門外有了響動,是大貴的父母從田里回來了。先進(jìn)來的是大貴的母親,當(dāng)她踏進(jìn)屋里時,她差點大叫一聲,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和兒子坐在一起,大貴急忙站了起來,說:“娘,她們是我的同學(xué)。”
艾妮和若梅也立即站了起來,叫了一聲:“阿姨……”
大貴的媽媽頭發(fā)很亂,身上的衣服有好幾處粘著泥土。這兩位不速之客,使大貴的媽媽慌了手腳。緊接著,大貴的爸爸和她的傻妹妹也進(jìn)來了。大貴的傻妹妹一看到艾妮和若梅,那眼睛倒是雪亮。傻妹十五六歲的年紀(jì),人是長得不錯,要是正常那該多好!傻妹看著艾妮的裙子,第一句就說:“你的裙子真……真美,真好……好看……”
“傻妹,到外面去玩,聽話!贝筚F對妹妹說。
“哥,她的裙子太漂亮了!鄙得玫难劬θ詻]有離開艾妮的裙子。
“知道,等哥哥賺錢了,我也給你買漂亮的裙子。聽話,到外面去吧!贝筚F又哄著傻妹說。
“要跟她一樣的。”
“行,行。”
傻妹出去了,大貴的爸爸也跟著出去,從他的面貌看來,也不是一個很正常的人。大貴的媽媽叫石蕓,她從里屋走了出來,她的頭發(fā)梳過,也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,她笑著跟艾妮和若梅打招呼,說:“你們坐,我做飯去。”
艾妮打量了大貴的媽媽一眼,她很正常。艾妮站了起來,說:“阿姨別麻煩,我們就不在這吃了!
“既然來了,好歹也得在這吃碗飯!笔|對她們說。
石蕓既然這么說了,艾妮還能走嗎?于是,艾妮又對她說:“阿姨,那就隨隨便便吧!
“不隨便也得隨便,你們考得可好?”大貴的媽媽又問了她倆一聲。
“跟大貴差不多!比裘坊卮鹚。
石蕓在廚房里做飯,大貴走進(jìn)廚房,看著媽媽,他真的說不出口。媽媽見他那個樣子問他:“你有什么事?”
“娘……”大貴把眼睛移向別處,不敢看媽媽。
“有什么話就直說吧!贝筚F的媽媽又對他說。
“娘,我想復(fù)……復(fù)讀,明年才……才讀大……大學(xué)……”大貴仍是不敢看媽媽,吞吞吐吐地說。
“這個娘不懂,你想怎樣就自己決定吧!贝筚F的媽媽回答說。
“娘,我再讀一年,一定能考上好的大學(xué)。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同學(xué),答應(yīng)我了,她負(fù)責(zé)我的學(xué)費和生活費。”大貴對媽媽簡單地說,他不能對媽媽說得那么詳細(xì),說詳細(xì)了她也聽不懂。
“你的學(xué)費,干嘛要人家負(fù)責(zé)?”大貴的媽媽不解地問兒子。
“我輔導(dǎo)她的數(shù)學(xué),娘,反正說了你也不明白,以后,我慢慢告訴你!贝筚F溫和地對媽媽說。
石蕓看著兒子問:“你不讀大學(xué),那牛還用賣嗎?”
“不用賣了!
艾妮又環(huán)顧了四周,她要不是親眼所見。她怎么也不會相信,爸爸和妹妹都不太正常,而大貴卻是一個數(shù)學(xué)天才。說出去,有誰會相信呢?大貴不復(fù)讀,她一直認(rèn)為是非?上У氖虑。以前,她不知道他的境況,以后,她一定要多幫幫他,艾妮心里想。
大貴從廚房出來,坐在艾妮的對面,他的內(nèi)心非常復(fù)雜,小聲地對艾妮說:“艾妮、若梅,剛才我跟媽媽商量了,媽媽同意我……我復(fù)讀。”
艾妮聽到這話,并沒有驚喜,而是心里酸酸地說:“應(yīng)該復(fù)讀,尤其像你這樣的家庭更應(yīng)該復(fù)讀!”艾妮說完又站了起來,非常沉重地說了一句:“拿出破釜沉舟的氣魄來!”
“艾妮,我的家庭你知道了,在果山上說的話,你說負(fù)責(zé)我的生活費和學(xué)費,就權(quán)當(dāng)我借你的,等我大學(xué)出來后還你,這樣行嗎?”大貴對艾妮說。
“我說過的話算數(shù),這你一百個放心。我家里要是有能力,你讀大學(xué)了我照樣幫你!卑菡J(rèn)真地說。
“大貴,好好拼搏,我看好你。其實很多天才,都是從絕境中誕生的。我們都讀過孟子《生于憂患,死于安樂》的名篇:‘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,餓其體膚……’到時,我多多少少也可以幫你。如果你這樣讀大學(xué),真的毀了你,也辜負(fù)了你的父母。再讀一年,前途無量!”白若梅也十分動情地說。
“謝謝兩位!”大貴由衷地說。
“大貴,那吃了午飯,我們就一起進(jìn)城,時間不能再拖了!卑輰Υ筚F說。
大貴答非所問:“艾妮,看你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你哪來這么大的信心,以前怎未見到你這種決心?”
“時不我待。你看若梅考上復(fù)旦,我最低也得拿個華南理工之類的大學(xué)。三年前的中考,我比若梅才少4分呢。所以,我想加上一年的時間,來追上若梅。”艾妮看著若梅,很是輕松地說。
“艾妮,我住在你家,不太方便吧?你父母不會反對?”大貴有點顧忌地說。
“今年復(fù)讀,我的父母非常支持,你的情況我早就跟他們說了,他們絕對沒有意見。說輕一點,是和一位同學(xué)并肩戰(zhàn)斗,說重些,我是請到了一位老師。住在我家里,是方便我們的學(xué)習(xí)。我的家,你不是沒有去過,那多余的一間房間給你住了!卑萁o大貴解釋說。
“那我跟你聲明,開學(xué)了,我就在學(xué)校住宿!贝筚F對艾妮表明說。
“行。”艾妮爽快地說。
“下午,我沒有辦法和你們一起進(jìn)城,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。明天,我就到你家去!贝筚F對艾妮說。
“嗯!卑輰λc了一下頭。
艾妮抬起頭,才發(fā)現(xiàn)大貴的妹妹站在屋檐下,那雙眼睛呆呆地瞪著她的裙子。艾妮向她招了招手,說:“進(jìn)來吧。”
傻妹怯怯地走了進(jìn)來,她看了看哥哥,大貴沒有叫她出去。艾妮輕聲細(xì)語地問:“你真的喜歡姐姐這裙子嗎?”
“嘻嘻,喜歡喜歡好喜歡!鄙得靡驗楦吲d,呵呵地說,露出了一排黃色的牙齒。
“姐姐的家里還有幾套裙子,比這還漂亮,到時,我叫你的哥哥帶給你。”艾妮認(rèn)真地對傻妹說。
在廚房里干活的石蕓聽見了,沖著外面對艾妮說:“你別理她,她見到誰穿漂亮的衣服,都是這個樣子!
艾妮走到廚房的門口,說:“阿姨,我的家里真的好幾套,放著沒有穿,丟了又可惜。到時我叫大貴帶回來!
“她穿著漂亮裙子出去,更被人笑話了,別理她!贝筚F的媽媽又對艾妮說。
傻妹聽到媽媽這么說她,她生氣了,她往四周看看,抓起一把掃把,走進(jìn)廚房就要打她的媽媽。大貴見狀急忙攔住她,問:“你想干啥?”
“我打……打死她……”傻妹急得快要哭了,憤憤地說。
“你打媽媽,我就不把姐姐的裙子帶回來給你!贝筚F威脅著傻妹說。
艾妮也上來了,把傻妹手里的掃把拿了過去,說:“你可不能打媽媽,打媽媽了,姐姐的裙子就不給你了!
“姐……姐姐,我不打媽媽,我不打媽媽,我沒有打媽媽!鄙得煤ε铝,對艾妮老是說她沒有打媽媽。
“我知道你沒有打媽媽,你真乖!卑萦挚淞松得靡痪。
作者: 廣豐潁川 時間: 2013-9-7 19:52
欣賞學(xué)習(xí)
(, 下載次數(shù): 0)
作者: 傻子 時間: 2013-9-7 20:08
欣賞!
作者: 大海豐 時間: 2013-9-7 21:55
又有小說可以看了,謝謝
作者: 憶婉情深 時間: 2013-9-7 22:01
提示: 作者被禁止或刪除 內(nèi)容自動屏蔽
作者: 石磊 時間: 2013-9-7 22:59
謝謝幾位朋友的支持!望大家提出批評!
作者: 火的一生006 時間: 2013-9-8 09:18
作者: 石磊 時間: 2013-9-9 14:31
本帖最后由 石磊 于 2013-9-9 14:35 編輯
二、7月4日
太陽從大山后爬了上來,山村沐浴著晨光。農(nóng)忙的季節(jié),村里是沒有閑人的,男女老少都起得早。該下田的下田,該放牛的放牛,女人挑水,洗衣服什么的。新的一天,就這樣開始了。
劉大貴的背上背著一包沉甸甸的復(fù)習(xí)資料,手里拎著一包花生出門了。傻妹跟在他的后面,總是跟他說艾妮的裙子,回家時別忘了把她的裙子帶回來。大貴說她要是不聽媽媽的話,他就是把裙子帶回來也不會把裙子給她。傻妹再三向哥哥保證,絕對聽媽媽的話,也好好幫媽媽干活。
大貴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,來到艾妮的家。高考前,他曾來艾妮家吃了幾頓飯,所以他認(rèn)識她的家。大貴按了一下門鈴,不一會兒,門打開了,開門的是艾妮的媽媽,他叫了一聲:“阿姨,你好!”
“哎呀,是大貴,快進(jìn)屋吧!卑莸膵寢専崆榈貙λf,然后又沖著屋里叫道:“艾妮,大貴來了!
話音剛落,艾妮的手里拿著一本課本,從她的房間里走了出來,叫了一聲:“大貴,這么快就到了!
“阿姨,這包是花生,里面還有芝麻,是媽媽叫我?guī)Ыo你的!贝筚F對艾妮的媽媽說。
“哎呀,你看你媽,老遠(yuǎn)還叫你帶這么多花生!迸矸夹χf。
艾妮幫大貴從背上拿下那包資料,大貴喘了一口大氣。艾妮開了風(fēng)扇又拿了紙巾給大貴擦汗,然后,走向冰箱拿來一瓶飲料給他。大貴喝了幾口,艾妮對大貴說:
“大貴,你跟我來!
大貴跟著艾妮走進(jìn)一個房間,艾妮就對他說:“大貴,這房間給你,我已幫你收拾好了!
彭芳也跟著走進(jìn)房間,對他說:“大貴,別客氣,就當(dāng)自己的家一樣!
大貴看著房里什么都不缺,他家里的房屋跟這里的房間真是一個天上,一個地下,艾妮離開他的房間時,說:“你先休息一會!
大貴正呆呆地看著書桌上的那個小鬧鐘出神時,艾妮的媽媽在大廳叫他們:“兩個都出來,這里有水果!
大貴來到大廳,艾妮還沒有從她的房里出來。艾妮的媽媽對大貴說:“你先吃吧!
“阿姨,叔叔呢?”大貴問她說。
“當(dāng)公安的,哪有什么星期六、日。別說星期六日,連晚上也沒有!卑莸膵寢層职l(fā)牢騷地說。
“又說爸爸的不是了,沒有他們的辛勞,我們哪來安逸的日子?”艾妮從她的房間出來,用怪怪的口氣說。
艾妮來到大貴的面前,把一張昨晚制訂好的學(xué)習(xí)計劃,遞給大貴說:“這是我昨晚制訂出來的,給你看看有沒有要修改的地方!卑菡f完,摘了一小串葡萄,巴嗒巴嗒地吃了起來。
大貴接過艾妮制訂的學(xué)習(xí)計劃表,這是一周的計劃表。她制訂得很詳細(xì)。7月5日至7月11日的學(xué)習(xí)計劃:
起床:5點50分。
洗刷:10分鐘。
早讀英語:6:00分至7:30分,地點:儒子牛公園。
早飯:7:40分至8:00分。
數(shù)學(xué):上午8:10分至11:30分。
英語:下午2:30分至4:00分。
數(shù)學(xué):下午4:00分至5:30分。
晚上:8:00分至11:30分,各自學(xué)習(xí)。
大貴看完后,覺得艾妮的安排很合理,也很科學(xué),就把計劃表遞還給艾妮說:“這計劃很好。”
“這張給你。這一個月,我們主要是攻各自的弱項,你的英語和我的數(shù)學(xué),苦戰(zhàn)它27天,8月1日我們就開學(xué)了!卑葸呑哌呎f。
這時,那只潔白的小狗向艾妮走來,想跟艾妮親熱。艾妮不客氣地一腳把它踢開,說:“去去去,今年你別指望我疼愛你了。中午,就有人把你抱走了!
那只小狗見主人這樣對待它,它那兩只眼睛不解地望著她。霎時,小狗又想向艾妮走去,艾妮抬起了右腳裝得非常生氣的樣子,說:“來呀,你過來,我就踩死你!”然后,艾妮把腳狠狠地跺在地板上,把那只小狗嚇跑了。艾妮的媽媽和大貴見到那只可愛的小狗,都笑了起來,接著艾妮也笑了起來。
艾妮和大貴很快就投入角色,按他們的計劃辦事。早上,兩人騎著一輛單車,走向孺子牛公園早讀英語,路上,兩人也把時間利用起來,用英語對話,如兄妹一樣。到了公園,兩人找了一個角落,旁若無人似的,大聲朗讀起來。有時,艾妮充當(dāng)大貴的老師,有時,大貴又成了艾妮的老師。一會兒,他倆爭得臉紅脖子粗,過一會兒又嘻嘻哈哈。
三、7月14日
下午四點多,忽然烏云翻滾,天越來越暗?耧L(fēng)橫掃著大街小巷,電閃雷鳴,緊接著一場大雨嘩嘩嘩地下了起來。艾妮做了幾道數(shù)學(xué)習(xí)題,又被一道題難住了,她左想右想,還是做不出來。她不得不過來問大貴,大貴看后,并沒有直接指出她該怎么做,而是采用啟發(fā)式。要是艾妮聽得不明白,他又說得明顯一些,就在大貴給艾妮講解題目時,門鈴響了。艾妮只好放下手中的筆,走出去開門。艾妮打開門一看,驚喜地叫了一聲:“孫馨,是你。”
艾妮看著孫馨,問:“被雨淋濕了沒有?”
“沒有關(guān)系,沒有關(guān)系!睂O馨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說。
“大貴,孫馨來了,你出來吧。”艾妮沖著大貴的房間叫了一聲。
霎時,大貴走了出來,看到孫馨叫了她一聲:“孫馨,你準(zhǔn)備讀什么大學(xué)?”
“讀什么大學(xué),讀高四,我被文化分害死了,數(shù)學(xué)只考57分,美術(shù)分是上了一本線。我聽說你這個數(shù)學(xué)狀元在艾妮這里,就冒雨過來了!睂O馨用手理了理被雨水淋濕的劉海說。
“你的數(shù)學(xué)怎考57分,平時不是可以嗎?”大貴問孫馨。
“我也有點不相信,分?jǐn)?shù)也復(fù)查了,一分未加。”孫馨說完又長嘆一聲。
忽然,電話響了起來。艾妮來到電話機前,一看來電顯示就說:“是白若梅打來的!卑葑テ鹇犕补致暪謿獾卣f:“哪位?”
“艾妮,剛在網(wǎng)上查到,我被復(fù)旦大學(xué)錄取了!”話筒傳來了白若梅激動的聲音。
“請客!”艾妮脫口而出,沒有表示祝賀,看來“請客”比任何語言都有力。
“什么地方什么時間你定吧,叫劉大嘴也去!
“那當(dāng)然,不叫劉大嘴行嗎?你還請教過他的數(shù)學(xué)呢。”艾妮不客氣地說。
“我說‘劉大嘴’,你在電話里怎么也叫‘劉大嘴’?被他聽到怪不好意思的!
“虛偽,其實叫‘劉大嘴’挺美的,我媽說男的嘴大吃四方。”
“是嗎?你媽還說什么?”白若梅陰陽怪氣地問。
“去你的,多準(zhǔn)備些錢,非宰你一下不可!卑莘畔略捦,心里有點酸酸地說:“白若梅被復(fù)旦大學(xué)錄取了!
“艾妮,你明年也考個復(fù)旦大學(xué)。”孫馨對艾妮說。
“談何容易,不過,是我奮斗的目標(biāo)。”艾妮剛剛坐在沙發(fā)上,艾妮的媽媽就回來了。她的手里還提著菜,孫馨站了起來,叫了她一聲:“阿姨,你下班了。”
“你叫……”彭芳看著孫馨,一時想不起來。
“阿姨,我叫孫馨。”
“你看我,你看我,想起來了,是畫畫的。你考上什么大學(xué)?”彭芳看著她問。
“考砸了,數(shù)學(xué)才考57分,準(zhǔn)備復(fù)讀。”
“有志氣。再讀一年考個中央美院什么的!迸矸脊膭畹卣f。
“艾妮,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!睂O馨的兩眼望著艾妮,從她那眼神中可以看出,很是迫切。
艾妮看到她那種神情,立即問她:“什么事?”
“開學(xué)之前這段時間,我們?nèi)齻一起復(fù)習(xí)行嗎?我也要把數(shù)學(xué)這顆毒牙拔掉。”孫馨目不轉(zhuǎn)睛看著艾妮問。
“這個……這個……”艾妮本想拒絕她,但一時說不出口。多一個肯定很不方便,她知道,孫馨也是奔著大貴的數(shù)學(xué)來的。她費了好大的心思,才把大貴請來。他來她家剛好十天,在這十天中,她的數(shù)學(xué)明顯感覺到在進(jìn)步,她現(xiàn)在采用的是大貴那種解題的方式。在廚房里洗菜的彭芳聽到孫馨的話,見女兒遲遲不答,立即放下手中的菜,走了出來,對艾妮說:“艾妮,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智慧,在思考問題時就不會四只眼珠子相對!
既然媽媽開口了,艾妮不得不回答:“那……那好吧!
艾妮答應(yīng)了孫馨,但她有點不理解媽媽為何答應(yīng)孫馨。其實,彭芳正巴不得孫馨過來呢。你想想,白天就艾妮和大貴兩個人在家里,她和丈夫都上班了,且他倆的關(guān)系又那么好。彭芳真的有點放心不下,好在大貴是一個農(nóng)村孩子,人又老實,不然她是不敢叫大貴住在家里的,F(xiàn)在孫馨來了,正合彭芳的心意。
“大貴,我也知道你的一些情況,到時我不會虧待你的。”孫馨把眼光移到大貴的臉上,說得很是誠懇。
“咱們都是好同學(xué),別說這種見外的話!贝筚F回答得很干脆,剛才,他不敢做主,那是因為他住在別人的家里,沒有這個權(quán)利,F(xiàn)在艾妮答應(yīng)了,他才能答應(yīng)人家。再者大貴也很希望多一個人,這樣就更方便些,不會那樣尷尬。有好幾次他想問艾妮的英語,都不敢問她。到艾妮的家十天了,他從沒有踏進(jìn)過她的房間。復(fù)習(xí)時,都是艾妮過來他的房間,艾妮問他題時,也是她過來的。碰到他問她英語,他就叫一聲:“艾妮,問你一下,你過來吧!庇幸恍┎灰o的問題大貴就不叫她,等到艾妮過來問他時,他才問她。
作者: 石磊 時間: 2013-9-9 14:33
四、7月23日
南國的7月,是一年中最熱的天氣,兩天不下雨,就熱得要命。今晚,白若梅請客,大貴、艾妮和孫馨三個一同走出了家門。一踏上大街,熱氣逼人,天沒有一絲風(fēng),孫馨攔了一輛三輪車,直奔麥當(dāng)勞。白若梅約好在麥當(dāng)勞,大貴三個來到麥當(dāng)勞,里面的顧客挺多,有的吃完了也不想走,那無疑是多想享受一下空調(diào)冷氣。
“艾妮,在這,在這!卑兹裘氛玖似饋,在向他們招手呼喊。
白若梅比他們先到,她的對面還坐著蘇天剛和崔曉萍,蘇天剛和崔曉萍都是艾妮的同班同學(xué)。天剛和曉萍見到艾妮他們也站了起來,曉萍顯得更加高興,還拍著小手呢。大家都坐了下來,大貴就看著曉萍問:“曉萍,你打算什么時候請我們?”
曉萍嫣然一笑,兩頰露出了兩個深深的酒窩。急性的艾妮見曉萍不回答,就指著說:“你這個大局長的女兒,你敢不請,我就告到局長那兒去!
“我又沒說不請,本來應(yīng)該是高分的請低分的才有道理,你二A不讀,我隨便找個三A算了。天剛,你給我評評理,是該艾妮請客,還是該我請客!贝迺云嫉穆曇羧崛岬,很有磁性。
“原則上是上大學(xué)的請客。不過……不過!碧靹偡隽艘幌卵坨R,又接著說:“具體問題就得具體分析,這樣吧,兩人都得請。”
“蘇天剛,今年我請了,明年我上大學(xué)呢,還用不用請?”艾妮的口氣,幾乎是在質(zhì)問天剛。
“艾妮,你別太囂張。明年,你要是考上清華北大,你不請,我們請你,這該行了吧?”天剛也不示弱地說。
艾妮點著頭,有點滿意地說:“這……這還差不多。”
漢堡包、雞腿等都來了,大貴抓起一只雞翅膀,白若梅就從身上掏出一張紙給大貴說:“數(shù)學(xué)狀元,這道奧數(shù)題你做做看,我做了一個下午也做不出來。”
“現(xiàn)在是吃東西的時候。大貴別理她,張開你的大嘴!卑莅琢税兹裘芬谎壅f。
“就是么。是請客還是請人做題!睂O馨也附和著說。
“請客,做題兩不誤。我是叫他帶回去的么,皇帝不急太監(jiān)急!卑兹裘沸χf。
“喂!喂!喂!你們是怎么搞的,我沒來你們就吃了起來,女孩子的吃相怎這么難看!币粋高個子站在他們的旁邊,大呼大叫。
“許可,快坐下來,我們不是剛吃嘛!卑兹裘分钢靹偱赃叺囊粡堃巫诱f。
“等吃是最痛苦的,你沒有聽說?”崔曉萍啃著雞腿說。
“曉萍,今天怎這么漂亮?”許可看著曉萍問。
“別臭美了,吃你的東西吧!睍云及琢怂谎壅f。
“許可,聽說你被華南理工錄取了?”大貴問他說。
許可拿起紙巾,擦了一下嘴,說:“是的。大貴,聽白若梅說你今年要讀高四的消息,比聽人說上清華北大還高興。讀高四,是你最為明智的選擇!”
“許可,這還得感謝艾妮和白若梅兩位,她倆親自到我家里去說服我。”大貴感激地掃了艾妮和若梅一眼說。
“艾妮,你也要復(fù)讀?”許可看著艾妮問。
艾妮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,問許可:“對,你認(rèn)為怎樣?”
許可答非所問:“我也真想跟你一起復(fù)讀!
“是嘛,說得那么好聽?谑切姆堑膫尉!卑莶豢蜌獾貙λf。他們幾個都笑了起來,天剛啃著雞腿對許可說:“許可,因為她,怎么不許許可再讀高四?”
“完全許可!睍云家残χf。
“可是許可不許可。” 孫馨又笑著說了一句。
許可顧左右而言他,對大貴說。“大貴,我有不少資料也許對你有用,我送你吧。”
“那謝謝你!
崔曉萍呷了一口可樂,看了看對面的艾妮,欲言又止。此時,天剛的手機響了,他掏出手機一看,站了起來,想到外面去接聽,孫馨拉住他的手說:“干嘛到外面去接聽,是哪個女孩子的,就在這接聽!
“那我就跟人說是和你在一起!碧靹倢λf。
“行!
天剛真的坐了下來,接聽電話:“光遠(yuǎn),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
“什么,你也決定復(fù)讀?我跟幾個同學(xué)在一起,回家后我打你電話!碧靹傉f完把手機掛了。
“是那個11指的吳光遠(yuǎn)?”孫馨問了一句。
“你還以為有誰,要不要查手機?”天剛把手機遞到孫馨的面前說。
“誰不知你這個蘇天剛,鬼把戲就是多。”崔曉萍替孫馨解圍說。
“好男不跟女斗。”蘇天剛自言自語地說。
“阿Q!”艾妮也說了一句。
孫馨洗了澡進(jìn)來,見艾妮側(cè)睡在床上看書。她被艾妮那優(yōu)美的睡態(tài)吸引住了,沒有驚動她,孫馨找來紙和鉛筆,刷刷地畫了起來。艾妮見孫馨進(jìn)來那么久,怎一聲不吭,她想回過頭來看她在干什么。艾妮的頭一動,孫馨就阻止她說:“別動,別動,你這個睡美人太美了!我要是許可,我一定復(fù)讀。艾妮,他對你有意思你知道嗎?今晚,我發(fā)覺他那雙眼睛老在看你!
“是嘛,我怎沒有發(fā)覺?”艾妮淡淡地說。
“你的腳別動!
“喂,你別出我的洋相行不行?”艾妮雖是這么說,可她的內(nèi)心還是要她畫的。
“你是我們班的大美女了,這男女同學(xué)都承認(rèn),遺憾的是我沒有帶顏料來!睂O馨邊畫邊說。
“說最美的應(yīng)該屬于崔曉萍。崔曉萍無論是身材還是膚色,那才是大美人呢!卑萦芍缘卣f。
“你的腿別動。這一點我承認(rèn),說真的,你不比她差,你比她有氣質(zhì)。一個人最為重要的是氣質(zhì),氣質(zhì)是一個人的靈魂,我不是吹捧你,你怎樣看都耐看,十足的女人味!睂O馨的嘴在說,她手中的筆在紙上不停地移動。
艾妮聽到孫馨的這番話,她的內(nèi)心像喝了蜜糖一樣甜滋滋的。那白里透紅的臉蛋在柔和的燈光照射下,顯得更加嫵媚,像一朵無比迷人的睡蓮。孫馨畫好了,她看看床上的艾妮又看看手中的畫。孫馨對這幅畫好像很滿意,她想了想又抓起筆,在畫上題上三個字“睡美蓮”。
“起來,好了,看我畫得怎么樣!睂O馨把畫遞到艾妮的面前。
艾妮接過畫一看,不禁驚叫一聲:“哇塞!畫得太美了!真的太美了!”
此時,艾妮笑得很燦爛,可謂光彩照人。剛才如果把艾妮比作一朵睡美蓮的話,那么她現(xiàn)在的樣子就是應(yīng)該屬于一朵盛開的蓮花。
艾妮看著手中的畫,問:“孫馨,我真的有那么美嗎?”
“不是自吹自擂,我們畫畫的眼光與眾不同,尤其對審美更有獨到之處!睂O馨說完,嘆了一聲說:“哎,你看我,乳房平平的,臀部癟癟的,怎么看都沒有女人味!睂O馨說完,把上衣掀了起來,露出了她的胸脯。
“我就這兩年才發(fā)育起來,前兩年不也是你這個樣子?”艾妮安慰她說。
“你不知道,我像我媽,我媽一直都是這個樣子。”孫馨又對艾妮說了一句。
“睡吧,明天還要早起!卑輰O馨說。
燈關(guān)了,兩人剛剛躺下,孫馨又爬了起來,她說口渴,要出去喝水。她從大廳回來又對艾妮說:“大貴還沒有睡,他房里的燈亮著。”
“都十二點了,怎還不睡?我去叫他!卑輳拇采吓懒似饋,孫馨阻止她說:“別叫他,他會睡的!
艾妮又重新睡到床上,兩人很快就入睡了。
大貴從麥當(dāng)勞回到家,就拿出白若梅給他的那道奧數(shù)題,用盡了多種方法,還是做不出來。大貴一氣之下跟那道題較起勁來,做不出來就不睡覺。他計算過的草稿紙翻過了一張又一張。
夜深了,大貴一點也不感到疲勞,他的精神還是那么充沛。他可謂是一個怪人,對那些枯燥無味的數(shù)字一點也不討厭,要是做起數(shù)學(xué)題來,會越來越有精神。你叫他一天一夜不睡覺也沒有問題。他的數(shù)學(xué)成績這么好,應(yīng)該跟他的興趣有極大關(guān)系。再者,難題到他的手里,他就非解出來不可?梢赃@么說,在他的手里沒有數(shù)學(xué)難題。
大貴離開椅子,來到窗前,一陣涼風(fēng)從外面吹了進(jìn)來。整個城市都進(jìn)入了夢鄉(xiāng),天上的星星在一閃一閃的,顯得更加璀璨。此時他想起了家鄉(xiāng)的父母,他們也安靜地睡了吧?一想到父母他心里就無法平靜,之所以這樣拼搏,就是為了日后的父母,過得更加安穩(wěn)與幸福。樓下老人的咳嗽聲,非常清晰的傳了上來,他又輕手輕腳走回到座位上。
苦思了一陣,這道題的破解思路明朗了,他手中的筆在不停地飛舞。大貴面部的表情,隨著那支筆的疾馳而漸漸地變得松弛,那難得的笑意也浮現(xiàn)在臉上。
篤篤篤……
輕輕的敲門聲嚇了大貴一跳。大貴抬頭一看,艾妮的爸爸出現(xiàn)在門口,他還穿著一身制服,可見他是剛回來。艾杰走進(jìn)了房間,用右手指著他的手表,小聲地說:“三點多了,怎么還不睡?這樣會傷身體,聽話,馬上就睡!
“叔叔,你才回家?”大貴也小聲地問他。
“今晚執(zhí)行任務(wù)。睡吧!卑軐λf了一聲。
“叔叔,最多不超過十分鐘就完成了。我做了好幾個小時,不然我會睡不著的!贝筚F似乎在懇求他說。
“那就十分鐘。”艾杰很理解他,答應(yīng)他了。
七八分鐘后,大貴房里的燈熄了。
次日一早,艾妮和孫馨都洗刷完畢了,還不見大貴起來。艾妮以為他像往日一樣老早就起來在房里學(xué)習(xí)。艾妮就到他的房間門口叫他:“大貴,可以走了!
房里沒有一點動靜,艾妮就加大聲音叫了一聲:“大貴,該走了!
大貴還是沒有回答,艾妮就知道他還沒有起床,心里念叨著,今天是怎么了。于是,艾妮輕輕地打開門,走進(jìn)他的房里,見他還在睡覺,有點生氣了。大叫了他一聲:“大貴,還不快起來!
大貴醒了,他感到很累,就對艾妮說:“今……今天,我不早讀了,讓我多睡一會兒吧!
“不行!你起不起來?”艾妮不留情地對他說,儼然一位嚴(yán)父似的。
“好,好,我這就起來!贝筚F還是從床上翻了起來。
“艾妮,你出來!卑莸膵寢屧陂T口叫她。
艾妮走出大貴的房間,媽媽對她說:“你讓他多睡一會兒吧。昨晚,你爸爸四點鐘回來,他還在做習(xí)題!
聽了媽媽的話,艾妮什么都明白了。昨晚,大貴肯定是在做那道奧數(shù)題,難怪他今天睡得這么死。當(dāng)艾妮又走進(jìn)大貴的房里時,他已經(jīng)起來了。艾妮見他那么疲憊,甚是和氣地對他說:“我不知道你睡得那么晚。你睡吧,今天不早讀了!
“沒事,沒事!贝筚F對艾妮說。
大貴很快洗涮好,三個人又拿著英語課本一同出門了。大貴出門時,他那笑瞇瞇的臉上,一點疲勞也沒有。艾妮的媽媽有所感覺,最近她的女兒很少在她的面前叫苦叫累,幾個人在一起,容易消除疲勞。
吃了早飯,他們又在一起復(fù)習(xí)時,大貴從房里拿出了白若梅的那道奧數(shù)題,對艾妮和孫馨說:“白若梅的這道奧數(shù)題很有趣,很有靈活性。我越做越感到好玩,昨晚把它解出來了,你們看看吧!
艾妮把它拿了過去,孫馨也把頭靠了過去。艾妮越看越皺眉頭,那嘴角也一扭一扭的,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,她是看不懂的。不一會,孫馨就把頭偏了過來,說:“我一點也看不懂!
“艾妮,哪個地方不理解,你就說出來!贝筚F對她說。
“大貴……”艾妮叫了他一聲。
大貴來到她的身邊,艾妮的手指著一個地方,問:“這是如何演變的?”
“這是根據(jù)二項式定理!
“噢。”艾妮輕輕地叫了一聲,似乎看懂了。
“這個地方呢?”艾妮又手指一個地方問。
“這個是再乘以前面的二項式系數(shù)和2的n次方!
“這又是如何來的?”艾妮回過頭來問。
“所有這種數(shù)相加就可以表示a,明白嗎?”大貴不厭其煩的解釋。
“有點眉目了。真的太有意思,我好好地看一看。”艾妮聽后有點興高采烈地說。
艾妮對這道奧數(shù)題很感興趣,幾乎整個上午都在琢磨。有時在比比畫畫,有時在自言自語。上午的復(fù)習(xí)結(jié)束時,她說了一句:“我終于把你這塊堅硬的骨頭,吃進(jìn)了肚子里!”
作者: 石磊 時間: 2013-9-10 14:16
五、7月24日
黃昏,柯嵐下班回到家里。見女兒不在家,就打女兒的電話。電話接通,她問了一聲:“曉萍,你在哪里?”
“媽媽,我在體育場打羽毛球!
“快回家吧。媽媽有話跟你說!笨聧拐f完把手機掛了。
不到15分鐘,崔曉萍拿著羽毛球拍匆匆地回來了。她見媽媽坐在沙發(fā)上看電視,叫了她一聲:“媽,有什么事?”
“曉萍,我看你還是復(fù)讀一年吧。現(xiàn)在的大專出來,能頂什么用,本科生出來都找不到工作。我單位的一位同事,她的女兒考上二A還不讀,今天去報名復(fù)讀了。”柯嵐和氣地對女兒說。
“媽,我不想復(fù)讀。”崔曉萍一口回絕媽媽說。
柯嵐從沙發(fā)上站了起來,那臉色一下子就變了,把電視的搖控器摔在茶幾上,說:“復(fù)讀,明年考它個本科!”
柯嵐是市農(nóng)業(yè)局的局長,她把在單位的作風(fēng)常常帶回家里來。她在單位都是如此,十分霸道,凡事她說了算。手下要是做不好的,她就對你不客氣,把你罵個狗血淋頭。有幾次,在單位她和同事打了起來。上個月的那一次,她的上衣還被她的手下撕破了呢。
晚飯,在飯桌上,柯嵐又重新提出女兒復(fù)讀的事情。曉萍埋著頭默默地扒飯。丈夫崔光華見女兒不做聲,就問女兒說:“曉萍,你的意思如何?”
曉萍看了一眼媽媽,對爸爸說:“爸爸,我不想復(fù)讀,太辛苦……”
曉萍的話還沒有說完,柯嵐就把筷子重重擱在桌子上,教訓(xùn)女兒說:“太辛苦,說得輕巧,做什么事情那么容易。別人都吃得了苦,你怎一點苦都吃不了,你就不能為我們父母長一點面子?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!”
“你看你,動不動就發(fā)火!贝薰馊A看著妻子說。
“都給你慣壞了。也像你一個樣,沒出息的東西,到現(xiàn)在還是一個科員!笨聧惯B丈夫也罵了起來。
在家里,崔光華從不敢跟妻子頂嘴,什么事情都是她說了算,光華被妻子這么一說,就不再說什么。曉萍倒看不慣,不客氣地說:“你罵我就罵我好了,干嘛又扯到爸爸的身上?我看你是欺人太甚……”
柯嵐跳了起來,罵著女兒說:“我說的會錯嗎?你的翅膀長硬了,你們兩個是不是合起來對付我?你……”
光華站了起來,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,對妻子吼著說:“有完沒完?”
光華的吼聲,把妻子給懾服了。 柯嵐根本想不到丈夫會對她發(fā)這么大的火,她愣愣的站了一會,離開了飯桌說:“你們的事情, 再也不管了!
崔曉萍從家里出來,她走向艾妮的家,想到她家跟幾位同學(xué)聊聊。曉萍走了幾十米,就停住了腳步,人家在復(fù)習(xí),不能去打擾他們。于是,曉萍又轉(zhuǎn)過身來,走向白若梅的家。曉萍來到若梅家,白若梅給她開了門,就無精打采地坐在沙發(fā)上發(fā)呆。曉萍看到她的臉色,就知道她有什么事情。坐了一會兒,若梅叫了她一聲:“曉萍,咱們到外面走走吧?”
白若梅站了起來,跟曉萍一起出去了。在路上,她仍是一言不發(fā)。她倆來到公園,找了一個角落,一起坐在草地上。曉萍牽起她的手,問:“若梅,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
曉萍這一問,若梅再也控制不住了,嗚嗚地哭了起來。曉萍真是給弄糊涂了,全校是她考到最好的大學(xué),她還有什么不順心的呢?曉萍是想向她吐苦水,真想不到她反而哭了起來。曉萍小心地問:“若梅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若梅擦了擦淚水,傷心地說:“今天,爸爸帶我媽媽到醫(yī)院檢查,我媽得……得了乳腺癌……”
若梅說不下去了,手捂著嘴哭了起來。也許是被若梅的哭聲所感染,曉萍的雙手抱著若梅的腰,也抽泣起來。若梅也把手抱了過來,曉萍也哭著把她的辛酸告訴若梅。于是,兩個女孩子哭成一團(tuán)。
兩人哭了一陣,心里似乎好受些。曉萍理了理頭發(fā),對若梅說:“若梅,想開一點,現(xiàn)在的醫(yī)學(xué)這么先進(jìn),應(yīng)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。”
若梅沒有回答,只是對她搖了搖頭,她的淚眼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很無助。若梅呆呆地看著面前那棵鳳凰樹,淚水汩汩流出。平時,十分活潑愛說愛笑的她,忽然好像遭到霜雪的葉子,一下子蔫了下去。
一只夜鳥從她倆的頭上掠過,頃刻,消失在黑夜中。曉萍拍了拍若梅的肩膀,又問她說:“阿姨知道病情嗎?”
“不知道。”若梅搖著頭回答她。
“住我樓上的一個男人,五六年前就得肺癌,到現(xiàn)在還活得好好的,現(xiàn)在看來,誰也不敢說他有病!睍云己鋈幌肫鸲参克f。
曉萍說出鄰居的事安慰了若梅,希望她能減輕壓力,和媽媽一起闖過這個難關(guān)。
“爸爸說,媽媽的病到了中期,他正在四處借錢。想起媽媽這幾十年,她活得真的很累很苦,當(dāng)……當(dāng)她得知我被復(fù)旦大學(xué)錄取了,竟抱著我大哭呢……”若梅再也說不下去,又抽泣起來。
“若梅,我跟爸爸說說看,拿一萬元借你應(yīng)該沒有問題。”曉萍撫摸著若梅那光滑的手背說,說完又自言自語:“我每次去到你家,阿姨都對我非常熱情。哎,好人怎就沒有好報!
若梅聽到這些話緊緊地攥著曉萍的手,說得太多似乎也是多余的。
白巖老師坐在馮校長的家,馮觀校長今晚有應(yīng)酬還沒有回家。馮校長叫他在家里等他,說他忙完了就回來。馮校長的愛人陪著白老師,白老師也把妻子的病情告訴了她。
石牛中學(xué)是一所民辦中學(xué),這所民辦中學(xué)辦得很出色,如今不比市的牛州中學(xué)差。從每一年高考的情況看,高分的學(xué)生都出自這所學(xué)校。白若梅的爸爸白巖,就是在石牛中學(xué)任教,是初二級的老師。上百年歷史的牛州中學(xué),已使牛州老百姓失去信心。為何只創(chuàng)辦十來年的石牛中學(xué),就蒸蒸日上呢?這都應(yīng)源于學(xué)校的管理,說到底還是領(lǐng)導(dǎo)的能力問題。公有企業(yè)和民辦企業(yè)的競爭,最終公不敵民。原因有三:一是體制,二是管理,三是領(lǐng)導(dǎo)能力。
好不容易,馮校長回來了。馮校長身材魁梧,四十三四歲的年紀(jì)。他喝得滿面紅光,一進(jìn)屋就對白巖歉意地說:“白老師,不好意思,真不好意思,讓你久等了!
“沒啥,沒啥!卑桌蠋熣玖似饋碚f。
馮校長一坐下來,就看著白巖問:“白老師,我接到你的電話,聽知你的愛人得了這種病,我的心里實在不好受!瘪T校長邊說邊打開他那個黑色皮包,從里面拿出兩捆人民幣放在白巖的面前,另又拿出一小迭票子疊放在那兩萬元的上面,說:“白老師,那兩萬元是借你,另五千元是我的一點心意。開學(xué)時,我發(fā)動全校的師生為你的愛人捐款!
“馮校長,那太謝謝你了。”白巖很是感激地對他說。
馮校長給白老師添著茶水,問:“白老師,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,你看行不行?”
白巖見馮校長那么嚴(yán)肅,就知道不是一件小事情。于是,白巖也認(rèn)真地問:“馮校長,什么事情?”
馮校長從茶幾上拿出香煙,他點燃一支煙,才說:“白老師,叫你的女兒到咱們校來復(fù)讀,我先給你十萬元。”
“叫她復(fù)讀?”白巖大吃一驚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對!她回來復(fù)讀,以她的成績,明年考個清華北大應(yīng)該沒有問題。如果她考上清華北大,那咱們學(xué)校的名聲就不一樣了。你也清楚,現(xiàn)在,我們牛州市的幾所民辦學(xué)校的競爭很激烈,各校都在想法子,把自己學(xué)校的名聲打出去。話說回來……”馮校長沒有把話說下去,又吸了一口煙,從口里吐出了一團(tuán)煙霧,說:“話說回來,復(fù)讀一年,不但能得十萬元,要真是考上清華北大,那就更加不得了。你是知道的,咱們牛州市政府為鼓勵學(xué)生,考上清華北大獎勵十萬元,我也可再獎勵十萬元!
沉默,屋子一下子靜了下來。白巖在默默思考,馮校長在默默抽煙。
“馮校長……”白巖叫了他一句。
“白老師,有什么話盡管說!
“要是考不上清華北大,那怎么辦?”白巖擔(dān)心地問。
“這你放心,只要你的女兒明年參加高考就行。考不上清華北大,那十萬元一分也不用你還。如考上,我再獎勵十萬元!瘪T校長說完把剩下的半截香煙丟進(jìn)了煙缸里。
馮觀見白巖不說話,又接著開導(dǎo)說:“白老師,要是考上清華北大,加上市政府的獎勵,那可是一筆可觀的數(shù)目。我不勉強你,你好好考慮吧!
“馮校長,那我回去跟女兒商量一下。情況怎樣,我會答復(fù)你!卑讕r回答馮觀說。
“行;厝ド塘浚@是自愿,我不勉強你們。”馮校長很是通情達(dá)理,絲毫沒有強加之意。
“馮校長,那這錢我先拿走。”
“拿去吧,有什么事打我電話。”
白巖回到家,女兒還沒有回來。馮校長說復(fù)讀的事情不知該不該跟女兒說,妻子在省城的姐姐家,房子靜悄悄的。本來這個家不應(yīng)變得這么冷清與悲涼,前幾天,一家人因為若梅被復(fù)旦大學(xué)錄取,而沉醉在快樂之中,可今天從醫(yī)院出來,整個家庭的氣氛,一下子就從高高浪峰跌進(jìn)了浪谷。
時候不早了,女兒還沒有回來。白巖從衣袋里拿出手機,就要打她的電話。電話還沒有撥出,他就聽到開門的聲音。門開了,果然是女兒回來了。
白巖看了女兒一眼,他就知道女兒哭過。作為父親也不能過于悲傷,應(yīng)該高高興興才是,不然家里的氣氛就更加低沉。于是,白巖叫了女兒一聲:“若梅,你去哪里了?”
“爸爸,錢借得怎么樣?”若梅答非所問。
“錢沒有問題,這你不用操心。若梅,咱們不能這個樣子,應(yīng)該像從前一樣快樂、瀟灑,這樣才有利你媽媽的病。聽醫(yī)生說,治療及時是不會有問題的。”白巖安慰女兒說。
“我……我一時真的接受不了,太……太突……突然了……”白若梅話未說完,淚水又流了出來。
“傻孩子,你怎變得這么軟弱,不能這個樣子!卑讕r雖是這么說?伤刂浦约旱难蹨I,差點在女兒的面前掉下來。
白巖看著女兒又傻傻地站著,溫和地對她說:“別想那么多,早點睡吧!
“爸爸,你也是!比裘穼Π职终f。
六、7月25日
清晨,白巖起來,若梅已比他先起來了,她把早飯也做好了。今天,若梅的臉色很好,她見爸爸起來,微笑著跟爸爸打了招呼:“爸爸,你起來了!
“是的,今天我要去省城。”白巖回答女兒說。
“爸爸,我也去吧?”若梅問白巖說。
“你還是在家里吧!卑讕r對女兒說。
早飯時,白巖見女兒的心情很不錯,放下筷子,就對女兒說:“若梅,爸爸跟你商量一件事,你可千萬別勉強。行就行,不行就說不行。”
若梅見爸爸這么認(rèn)真,也把飯碗放了下來。白巖便把她復(fù)讀的事情說了,若梅聽得很認(rèn)真,若梅聽完后毫不加考慮,說:“爸爸,完全可以答應(yīng)馮校長。要是能治好媽媽的病,我就是不讀大學(xué)也沒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”
“若梅,你真的懂事了。不過你再好好考慮,爸爸不強逼你,如果要跟他簽合同,這事千萬不能讓你媽媽知道。跟你媽媽不能這么說,你復(fù)讀的目的就是一定要上清華北大!卑讕r鄭重地對女兒說。
“爸爸,哪有這么好的生意,即使不是為了媽媽,那十萬元也應(yīng)把它拿過來。什么錢那么好賺,不就是再讀一年書嘛!比裘放掳职钟兴檻],而把利害關(guān)系細(xì)說一番,表明自己的態(tài)度。
“那好吧。等我回來,咱們就跟他辦手續(xù)。這事不能告訴任何人,要是讓人知道馮校長的目的,那他的威信就會一落千丈。”白巖對女兒說。
“嗯,知道!
白巖吃完早飯,就去省城了。 白若梅拖好地板,騎上自行車就到艾妮的家來。盡管她的爸爸鄭重交代她過不要告訴任何人,但她還是想跟她的好朋友商量一下,看艾妮有什么意見。因為她清楚艾妮的為人,她信得過她。
十多分鐘,白若梅來到艾妮的家,按了一下門鈴,來開門的正是艾妮。艾妮一見到她,驚喜地叫了一聲:“哎呀,是大學(xué)生來了!
白若梅笑了一下,那笑容就不見了。白若梅跟大貴和孫馨打了招呼,就拉起艾妮的手說:“我跟你說一件事!
艾妮被白若梅拉進(jìn)她的房里,然后關(guān)上房門并把鎖頭反鎖上,艾妮看到若梅這個樣子,肯定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告訴她。兩人一坐到床上,白若梅對她說:“艾妮,我是最信得過你的,今天,我告訴你的事情,你對任何人也不能透露,你做得到嗎?”
艾妮沒有回答,只是對她點了點頭。
“我要你回答我。”白若梅又說了一句。
“當(dāng)然,當(dāng)然做得到,我們之間說了多少秘密,哪有第三者知道。放心吧,有什么就說吧!
“艾妮,我的媽媽得了乳腺癌……”
白若梅的話剛一出口,艾妮就禁不住驚叫了一聲:“!”
此時,白若梅又流淚了。艾妮拿了幾張紙巾塞到她的手里,她哽咽著說:“若梅,別太傷……傷心……”
白若梅擦著淚水說:“艾妮,今天,我主要是跟你說有關(guān)復(fù)讀的事情!
艾妮一聽到她這話,感到很吃驚,張開了一下嘴巴。
白若梅停頓了一下,便把她復(fù)讀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艾妮。艾妮只考慮了一會兒,就對她說:“若梅,那就復(fù)讀一年。以最壞的考慮,考不上清華、北大、復(fù)旦,憑你現(xiàn)有的成績就是一年不復(fù)習(xí),考個重點一本應(yīng)該是沒有問題。如果在你的努力下,考上清華北大這也不是沒有可能。那要給你賺多少錢?錢還在其次,清華北大那才是重中之重!再者,我們也盡了做兒女的責(zé)任,考得再差也無怨無悔!”
“說得好!不愧是我的好姐妹!”白若梅非常贊同她的觀點,認(rèn)為她說得再明白不過了。
“把眼淚擦干!卑菟坪踉诿钏f。
“艾妮,這可不是鬧著玩,你可得給我保密。”白若梅不放心,又說了一句。
艾妮用手擂了一下她的肩膀,說:“放心,就當(dāng)你沒說過!”
此時,白若梅的心情可輕松多了,笑容又浮上了她的臉上,兩人一起走了出去。
“什么秘密,這么神秘?”孫馨看她倆出來說了一句。
“我是留給你們兩個說話的機會,你倒說這種話。”白若梅笑著說。
大貴聽到這話,那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。孫馨倒不客氣地說:“我知道你把我們兩個不放在眼里!
“怎說這種話,若梅可是一個大姐大。”艾妮白了孫馨一眼說。
“大貴,那道題解出來了嗎?”白若梅問他說。
“解出來了,艾妮你拿給若梅,看會不會錯!贝筚F對艾妮說。
“數(shù)學(xué)狀元,什么時候?qū)W得這么謙虛了。”白若梅看著大貴,接著又說:“大貴,幾天不見,你的皮膚可白多了,那天去你家時,被太陽曬得像包公似的!
“嘿嘿,是嗎?”大貴笑了笑說。
“畫家,這些天跟數(shù)學(xué)狀元在一起,肯定進(jìn)步不少了吧?”白若梅見孫馨不說話,又問了她一句。
“那肯定,數(shù)學(xué)狀元是那么容易叫的嗎?”孫馨笑著說。
白若梅接過艾妮的草稿紙,她只看一會兒就喜形于色叫道:“不愧是數(shù)學(xué)狀元,大貴啊大貴,我太佩服你了!卑兹裘房赐旰螅瑑裳鄣芍筚F,心里在想,他日后必會有大出息!
“喂,你這樣看人家干嘛?”艾妮看白若梅目不轉(zhuǎn)睛注視著大貴,禁不住問她。
“我看他有沒有三頭六臂,太不可思議了。咱們班的數(shù)學(xué)老師薛老師也……也無法做出來!卑兹裘返哪抗馊詻]有離開大貴,回答艾妮說。
“那你看他有三頭六臂嗎?”艾妮又笑著問若梅說。
“何止三頭六臂,應(yīng)該是七嘴八舌了,夠多了。”白若梅調(diào)侃地說。
白若梅的話一說完,幾個人都大笑起來。
作者: 杜青 時間: 2013-9-10 14:40
作者: 石磊 時間: 2013-9-10 14:42
杜青 發(fā)表于 2013-9-10 14:40
謝謝!靚女頂?shù)煤芙o力!
作者: 肥嘟嘟、 時間: 2013-9-15 21: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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